事情,他竟然一點兒都不隱瞞地告訴了正室夫人!
但若不是他說的,是林如箏自己知道的……那便更加可怕,莫非她的眼目已經厲害到了這樣的程度麼?
她想的六神無主,蹲了這許久也實在是累了,渾忘了來時耀武揚威的初衷,匆匆起身便退出了堂屋,走的時候腳步多少還是有些踉蹌。
如箏雖然小勝一程,心裡卻並不痛快。
到了午後,蘇有容散值之後,兩院的眼睛就都看著,卻沒想到他卻是先去了西府,又到衛氏院子裡呆了小半個時辰,回了東府便又進了寒馥軒。
一進門,堂屋裡玩兒著的應祥和應禎就笑著走過去拽住了他的袍子角:“爹爹!”
蘇有容笑著應了,一手一個把他們抱在懷裡,一人臉頰上親了一下,舉著倆小糰子四下看了看:“箏兒呢?”
夏魚上前行了個禮,接下了他手裡的應祥,才笑到:“小姐給老太君繡了個珍珠的抹額,剛剛帶著環繡親自送過去了,怕是快回來了。”
蘇有容笑著拍了拍手裡的應禎:“是麼,我剛怕擾了祖母午歇,沒敢去呢,還不如直接去祖母那裡,同她一道回來。”說著將應禎遞給旁邊的乳母,便去裡間換了燕居的衣服,坐在堂屋裡等著如箏。
不多時,如箏回了寒馥軒,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本以為自己心裡會彆扭,會酸楚,卻在看到他逗著孩子們的笑臉時便全化作了柔暖:
“夫君,今日回府到早。”
蘇有容抬頭看到如箏,笑著起身執起她手,神色裡卻帶了一絲鄭重:“你進來,我有話說。”
如箏不明就裡,看他表情心裡就是一“咯噔”,想著他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排揎王氏的事情生氣了?又暗笑自己多心。
蘇有容拉著她進了裡間,回手就帶上了房門,卻是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伏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一瞬間,如箏臉上的疑惑緊張就都化作春水般舒展開,唇角不自覺地就帶了個笑意:“嗯。”
蘇有容看她表情,心裡就是一暖,卻還是問了一句:“你信我麼?”
如箏抬頭,眼睛發亮:“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王瑤聽說蘇有容回了府,便興高采烈地打扮了起來,心裡想著昨夜自己同他那樣魚水和諧,他今日自然是還要過來的,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用藥,便將藥香收了,又換了衛氏賜下的首飾,身上的衣服卻是仔細選了又選,卻沒想到,蘇有容自西府回來,倒是直接去了寒馥軒。
王瑤愣愣地對著桌上的酒菜,心裡委屈又煩悶,一旁蕭嬤嬤看著她心疼,便上前勸到:“公主,您也彆氣,侯爺昨兒宿在了您這裡,今日自然是要去應承夫人的,不然被人參劾了寵妾滅妻,不也是您的罪過了麼?”
王瑤抬頭看看蕭氏,又垂眸嘆道:“嬤嬤,你說那個侯夫人林如箏同我,究竟誰更美?”
蕭氏見她又是問這個,心裡也是一陣嘆:“公主國色天香,自然是您更美,且侯夫人雖然也還算姿容明麗,卻終究生產過,年歲也大了,怎能和公主您相比呢?”
王瑤點了點頭:“是了,她自然是不能同我相比,我知道他們大盛的女子都講究什麼無才便是德,她成日裡縮在院子裡刺繡帶孩子,想來才情也是不如我的,更別提武功……”她想了想,突然又高興了起來:“嬤嬤,侯爺的武功是很好的,我見過他的刀法,明日你將我的劍拿來,我要和他比劍,他那個細弱嬌柔的夫人,定然是不可能陪他練武的!”
蕭氏卻是趕緊搖了搖頭:“公主,這怎麼能行!奴婢聽過大盛的女子是要講究什麼德容言工的,可不能舞刀弄槍,萬一反倒惹得侯爺不快……”
她還沒聽完,王瑤卻是沉了面色說到:“嬤嬤好沒趣,不試試怎麼知道?她們大盛那個什麼郡主不也是自己帶了幾千兵馬的麼?我就要讓他知道知道,我可不光是尊貴的公主!”
蕭氏見一時勸不動她,也只得暗自嘆息,盼望著她這心血來潮趕緊過去,便轉了話題說到:“公主剛剛說到夫人帶孩子……老奴倒是想到,他們大盛人最重子嗣,侯爺看重夫人,想來也有那一雙兒女的情分在內,公主不如也快調理好身體,趕緊為侯爺添個子嗣才是!那樣便也有了倚仗,將來……也多個……”
“籌碼”二字,她沒有說出口,王瑤心裡明白,也不說破,只是點了點頭:“我省得的,等我謀了他的寵愛,自然就會替他生個孩子,不然有了孩子,他更有藉口不來了,多無趣!”
蕭氏聽她這樣本末倒置,心裡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