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性,光顧報賬,正事都忘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今日東家若是不來,小的也準備託崔東家問詢了,東夷準備開戰了,眼見就要封海,請東家示下,咱這鋪子……”
聽他這麼說,如箏雖然不感到意外,心中卻也是沉了沉:今生果然還是如同前世,這仗還是打起來了……
她沉吟了片刻,問到:“鋪子裡的貨物還多麼?”
“倉庫還是滿的。”李錢根看看如箏,試探著說:“但以小人之見,如今咱們還是……”
如箏不待他說完,便笑道:“先不賣了。”
李錢根面色一喜:“東家高明。”
如箏略沉吟了一陣,緩緩開口:“也不能全停,不然朝廷一開戰,咱們這鋪子就停,別人會說咱們是投機取巧,趁國難發財,故鋪子還是正常營業,你只挑了各種貨品中精品的存好,等將來有價無市之時,再出手……”
李錢根點點頭,一一記下,如箏又叮囑了要上心莊子裡的佈置,告訴李錢根那莊子靠山,可能會有溫泉之事,李錢根也仔細應了,如箏見天色已晚,便將新買的梅花佩交給李錢根:“你找些鋪子裡的香料布匹彩珠之類不用太貴重的貨品並這件東西,一起送到國公府,就說是我的回禮。”她指指裝著梅花佩的錦盒說到:“旁的你自安排,不失禮便可,這件你要上心,是給國公府三公子的,切記要和收禮之人說清。”
李錢根雖不解她意,卻也不多問,只是仔細記下,如箏便要帶浣紗出門回府。
浣紗伺候著如箏起身,又福身說到:“小姐,奴婢有一言想告知李掌櫃。”
如箏知道她是要謝李錢根救命之恩,點頭應了。
如箏走到李錢根身前,深深福下:“浣紗多謝李掌櫃救命大恩,也有一言要贈與掌櫃。”
李錢根見她行此大禮,趕緊側身躲了:“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沒做什麼,姑娘有話請講。”
浣紗這才起身笑到:“我不說,想必掌櫃自己也有計較,小女子不過是贅言幾句,現下鋪子生意好,難免引人覬覦,這兒不比東市,魚龍混雜邪心人也多,小姐的身份是不能露的,若是將來真的不幸被我言中,也是煩事一樁,掌櫃要早作打算才是。(。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
聽了她的話,李錢根心裡一凜,肅然退後一揖到地:“姑娘金玉良言,小人如醍醐灌頂,我的確沒想到這層,多謝姑娘提醒。”
他這般正色大禮,嚇得浣紗紅著臉側身躲了:“李掌櫃快不必如此!”
如箏在旁邊看的好笑,也暗自欣喜浣紗心細如髮,果然是個好丫頭,當下笑到:“浣紗說的不錯,我倒是一向低估了你這丫頭了。”
看浣紗臉更紅了,如箏也不再逗她,轉向李錢根:“此事的確不得不防,你去找我表哥商議,看看打聽一下把店子託到什麼勢力名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錢根趕緊應下,恭敬地送如箏主僕出去。
一出門,便見夏魚抱著一堆東西等在車旁,看如箏出來不好意思的笑著福福身,主僕三人笑了一陣,自蹬車返回了侯府。
因車上載了蘇有容送的琴,如箏直接讓車伕趕著車進了側門,剛一下車,便見如嫿帶著帷帽自內院方向施施然走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如嫿停住腳步卻未給如箏行禮,反而冷哼了一聲,如箏倒是不以為忤:“這麼晚了,妹妹還要出去?”
如嫿撩起面紗,冷冷說道:“去書房給父親請安。”
如箏點點頭笑到:“好,那妹妹自便吧,我先走了。”說著便舉步從她身邊走過,卻不料身後一聲斷喝:“慢著!”
如箏驚訝回頭:“怎的,妹妹還有事?”
如嫿看看四下無人,屏退了丫鬟,壓低聲音恨恨地說到:“林如箏,現在你是春風得意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母親和我,如願嫁入國公府麼?”
如箏聽她又提起此事,心中好不膩煩,正要出言呵斥,卻見不遠處林承恩帶著兩三個清客立在簷下,彷彿是在品評著什麼,當下心裡一動,垂眸嘆道:
“妹妹說這話,倒是錯怪我了,於此事上,我是一直幫著妹妹的,只是父親嚴命,你我也沒有辦法!若是還有法可想,姐姐怎麼也不會捨得你這樣傷心難過。”
如嫿見她還要裝,氣的也顧不得是在側巷裡,柳眉一豎怒道:“你還在裝,你這個賤人,若不是我當初聽了你的挑唆,惹得蘇世兄不喜,你又有什麼機會能入了他的眼,如今你出了這等醜事,還在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