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不過,不管他現在是出於真情還是假意,既然主動向我示好,那我當然也能坦然接受,能多個朋友的話,誰願意多個敵人?
於是,我也伸出了手去,握住了爆獅的手,沉沉地說:“好啊,誤會解釋清楚就行。”
爆獅笑呵呵的,握著我的手搖了兩下,才說:“剛才在酒吧裡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我那幾個小弟冒犯你了,這幫該死的玩意兒,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現在就把他們叫過來,好好給你道個歉!”
我縮回手,又搖搖頭,說不用了,一點小事而已,現在已經解決了!
我一邊說,一邊把帽子和口罩都摘了下來,捂了半天也確實夠熱的。而爆獅衝我豎了下大拇指,說:“好,果然大人有大量,不過你有你的態度,我也有我的態度。回去之後,我就好好收拾他們幾個,讓他們以後擦亮眼睛,竟然連你都不認識!”
這爆獅不愧是在道上混了好久的老油條,說起話來都一套一套的,聽著還怪讓人舒服的。不過,我也不會被他虛偽的外衣矇蔽,更不會被他的糖衣炮彈所俘虜,只是淡淡地說:“那就是你的事了。”
爆獅依舊笑呵呵的:“王巍,好不容易來我地盤一趟,要不咱們去喝兩口?”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來:“王巍,還不知道吧?吳建業已經倒向了元朗那邊,好像正琢磨著怎麼對付你呢。我覺得咱們可以合作一下,把他們兩個給幹掉怎樣?”
元朗是羅城大佬之一,吳建業竟然倒向了他,我還真不知道這事,看來以後要跟道上的人多接觸接觸,才能保證自己耳目靈通。元朗有了吳建業,無疑如虎添翼,真要聯手對付我,那確實挺夠嗆的。
所以,和爆獅合作,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談好合作的,這背後必然還有無數的爾虞我詐和利益分割,以我們兩人現在所掌控的勢力,很多時候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哪有那麼容易達成合作?
更何況,面對比我年長很多、資歷也深很多的老狐狸爆獅,我還真沒把握在這種事上玩得過他,不小心被他賣了估計還要幫著數錢。所以,我肯定不能現在就答應他,怎麼著也得回去和我舅舅商量一下,再不濟也要和李愛國他們一起談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正好是李愛國打來的,他已經帶人開車過來支援我了,所以問我在哪。我告訴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回頭再和他詳談。
掛了電話以後,我便對爆獅說道:“咱倆合作,我覺得沒有問題,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改天咱們再一起喝酒,再好好地說說這事。”
爆獅點頭,說可以,又說:“不過最好快點,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我說好。
接著,爆獅又和我握了握手,還互相留了電話,才推開車門走下去了。我回頭,看到門口的車都離開之後,才在院子裡調了個頭,出了公安局。
整個過程中,坐在後排的孫靜怡始終一言不發。
“姐,我送你回去吧。”我說。
“嗯。”孫靜怡輕輕應著。
這一晚上,從在酒吧遭遇板寸男的騷擾,到我被人訛詐一萬塊錢,再到我開著賓士瘋狂地在街上流竄,最後在公安局的大院裡和爆獅談一些聽上去就觸目驚心的事情,孫靜怡始終保持著冷靜和沉默。
我猜,她現在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只是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而已。
而且,她也不一定在乎這個,所以也沒有問我什麼。
一路無言,一直來到她們學校門口,我才把車子停了下來。我不知道和孫靜怡說什麼,現在的我面對她只有尷尬和自責,千萬句話梗在喉嚨都說不出來。而孫靜怡也沒有下車,就在後排安安靜靜地坐著,似乎在等我解釋什麼。
氣氛,無比凝重。
“姐,道上的事,我不想和你解釋太多……”
不等我說完,孫靜怡突然打斷了我:“為什麼跟著我,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我啞口無言。
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了,還是說你不要再難過了?
“不管你知道了什麼,我都希望你當沒發生過,就好像我不過問你的事情一樣,以後你仍然是我弟,我也還是你姐。”孫靜怡輕飄飄地說完這一句話,便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孫靜怡越是這麼說,我心裡就越是難過,我回頭看著她的背影,她走得很決絕、很瀟灑,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