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像掉進冰窟裡似的,以至於陳峰後來都說了點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先是和樂樂鬧翻,接著又是花少反水,開學以來一路順風順水、猶如開掛一般揍教官、收瓜爺,半個月的時間就走上高一巔峰,被稱為年級最猛新人王的我,似乎終於迎來了高中生涯的首次挫折,而且一蕩就到了谷底。
原來,在強大的陳峰面前,我短時間內所塑造的風光和榮耀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不足以讓花少這樣的好刀堅持留在我的身邊。
坦白說,走了一個花少,對我的整體勢力不會帶來多大改變,最多就是吃飯沒人付賬,身邊少了十來號人。其實影響我最大的還是心理上的失落和無奈,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確實傾注了情感,將他當作了我的兄弟。
以及,花少選擇了陳峰,應該也會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吧,陳峰知道我想幹掉他的話,難免會先發制人,提前刨個坑把我埋了。或者說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在我面前所說的一切都是虛與委蛇,所做的一切都是機關算盡,我在算計他的同時他也在算計我——想到這些,就實在頭大的要命,總覺得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驚心動魄。
回到高一以後,瓜爺他們都看到了我臉上的傷,驚訝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沒和他們多說,隨便敷衍了兩句之後就回教室去了。過了一會兒,得到訊息的唐心就大呼小叫地衝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消毒用的碘酒和紅藥水,嚷嚷著要給我擦藥,還問我是誰幹的。
唐心的動作很笨拙,但是做得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給我擦著藥。我倆距離很近,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胳膊和凸出的鎖骨,還能聞到她身上若隱若現的香味,每一個女孩身上的香味都不盡相同,共同點卻是都能讓男人迷醉在其中。
唐心對我是真的好,我不相信這種好能偽裝出來。或許是因為樂樂和花少的事,我的心情盪到谷底,急需一點心理安慰,竟然鬼使神差地突然問道:“唐心,如果我和你哥打起來,你會站在誰那邊?”
唐心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剛才還明亮的眼睛也猛地黯淡下去。
看到唐心的這個表情,我就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了。我輕輕嘆了口氣,心情再次隨之盪到谷底,不,不是谷底了,本就在谷底,現在直接塌到了地縫下面。就好像溺水的人以為抓住救命稻草,卻沒想到反而因此陷得更深,直接把我整個身體都埋在了裡面,並且永無出頭之日,四周充斥著漫無邊際的黑暗。
是啊,論身家、論背景,論身手,論能力,我哪一點比得上陳峰,又怎麼去怪別人都站在他的那邊?
我低下頭去,心裡是前所未有的難過,曾經的躊躇滿志和一腔熱血,似乎在這一刻盡數化為烏有。
“巍子……”
唐心突然輕輕叫了我一聲,又抓住了我的手,說道:“一定要打嗎,沒有其他選擇嗎?”
我看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同時心裡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眼神定定地看著唐心,很希望她能說出支援我的話來,能夠給我一點點動力和信念,因為現在的我太需要這個了。
然而,唐心依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雙眼睛慢慢變得著急起來,似乎也處在極大的焦慮和彷徨之中。顯然,我和陳峰讓她難以抉擇,才讓她如此的痛苦和難過。
我忍不住問道:“你和陳峰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從什麼時候認他當哥哥的?說實在的,我並沒看出你們兩人的關係有多好!”
這是真的,像陳峰這樣的人,一整個學校的天,收的妹妹不知道有幾十個了,也沒看出唐心作為其中之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陳峰是去吃飯帶著她了,還是沒事就來找她玩了?從來都沒見過,感覺陳峰就是隨便塞了個和我同年級的妹妹讓我照顧,順便監視我下。
而我,卻每天都和唐心在一起玩,除了機密要事之外,幾乎幹什麼都帶著她,堪稱是朝夕相處了,我倆的感情肯定要比她和陳峰要深,就是一顆石頭心也該焐熱了,至於這麼難以抉擇嗎?
“你想知道嗎?”唐心突然站起來,說道:“跟我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