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反應過來,趕緊站了起來,說沒有沒有,怎麼能不認識你呢。說著,他就拿過來一個杯子,往杯子裡倒了杯啤酒遞給我,說:“王巍,咱倆以前有些誤會,我在這跟你道個歉,咱倆喝一杯酒,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以後你要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的!怎麼樣,給我個面子吧?”
看著趙松這副態度,我心裡真是覺得可笑極了,好多人就是這樣,看著比自己厲害的就使勁巴結,沒有自己牛逼的就使勁踩,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噁心的勁兒。
我笑呵呵地接過酒來,趙松以為我答應了,還鬆了口氣,也舉起杯酒,說王巍……
不等他說完,我就把手裡的酒潑到了趙松的臉上,趙鬆一下就傻眼了,站著一動不動,酒水順著他的臉頰淌下來,滑到他的脖子裡面,沾溼了身前的衣襟。
“一筆勾銷?”我冷笑著:“你覺得有可能嗎?”
其實在我把酒潑出去的一刻,我的心是顫抖的,手是顫抖的,畢竟我這個“豺狼兄弟”是假的,現在的我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而且在發生這一系列事之前,趙松在我心中是猶如魔王一般的存在,別說用酒潑他了,就是看他一眼都戰戰兢兢的,之前他替李嬌嬌出頭揍我的時候,我連一下手都沒有敢還。
現在的我,最擔心激怒趙松,讓他不顧一切地瘋狂毆打我,那我這一次就算是徹底玩砸了。果然,趙松身邊的那一系列狗腿子都急了,瞬間就站了起來,衝我怒目而視。
我都快緊張死了,手心裡也都是汗,不過我還是假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怎麼,想群毆我啊,來唄?”
說實話,我這逼裝的真是有點大,一旦他們一哄而上,那我就徹底玩兒完了。四周也跟著安靜下來,好多人都往我們這邊看,我的餘光還能看到李嬌嬌都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不過這幫狗腿子雖然瞪我,但是也沒急著動手,而是紛紛看向趙松,畢竟那是他們的老大,都在等他一聲令下。趙松依舊一動不動,任由酒水從他的臉上滑下,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鐘,他才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酒,又衝身邊的人擺了擺手,那些狗腿子都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了。
接著,趙松說道:“王巍,有什麼氣,你也該出了,咱們各自走開吧。”
不得不說,趙松真是個人才,和他那個爸一樣,看著挺瘋狂挺魯莽,其實心思還挺細膩,知道低頭讓步。現在的情景,有點像之前我爸用刀抵住他爸脖子,他爸說“我是有點衝動了,你先把刀放下”的模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活脫脫地像啊。
“不行。”我說。
開玩笑,如果有人曾經抓住你的後領將你像狗一樣遊街示眾,你會因為潑了對方一杯酒就原諒他嗎?
你會嗎?
除了聖母瑪麗亞,我覺得沒有人會。
旁邊的狗腿子更加憤怒,一個個咬牙切齒、眼珠通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四周也更加安靜,往這邊看的人越來越多,李嬌嬌都捂住了嘴巴,估計打死她都不敢相信一向窩囊的我還有這樣一面。
怎麼說呢,自從我爸捅人坐牢以後,我就感覺自己的心境發生了十分強烈的變化。雖然我的肉體還很弱小,可是心靈已經強大不少,很多過去害怕的人,現在看看也就那麼回事。
人啊,真的是需要一些境遇。
這一次,趙松的胸腔終於開始起伏,呼吸也變得濃重,似乎要發飆了。而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手心裡的汗也越來越多,能不能把這個逼裝下去,就看現在這一遭了。
還好,趙松最終還是忍下去了,不過也沒有再給我倒酒,而是說道:“王巍,你說說吧,這事怎樣才能過去?”
很好,我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我放下酒杯,說不是我不放過你,是狼哥不放過你,他那個脾氣你也知道。
趙松果然緊張起來,更顧不得我是不是在這虛張聲勢、狐假虎威,說:“狼哥什麼意思?”
我說不知道,反正他讓我傳話,叫你吃完飯以後到咱教學樓的天台上去,有什麼事在那裡一次解決清楚,還說你要是不來,自己想想後果。
趙松面如死灰,說知道了,然後一屁股坐下,整個人看著都蔫了。
看著趙松這樣,我差點沒樂出來,豺狼的名號果然好使,連人都不用出現,光用名字都嚇死趙鬆了。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還有,狼哥說了,希望你一個人過去。”
說完,我就轉身走開,還能聽到趙松那幹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