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桌上的照片,眼淚悄無聲息地滴了下來……
這天晚上,我在海天酒店二樓的某個房間裡呆了很久很久,全程都沒有講話,就在聽一個老年人的啜泣和低語。
照片裡的那個女孩,叫做依依,是財神的女兒。照片裡的依依,才剛剛四歲。
十二年前,財神還不叫財神的時候,叫做俞正義。那個時候的他工作一番風順、女兒乖巧可愛,又剛剛升任某大學經濟學教授,可謂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幾乎人人都羨慕他。可就是這樣優秀的他,也有噩運到來的時候。
轉機,是在某個晚上發生的。
那個晚上,也像現在一樣是個寒冷的冬夜,俞正義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到家裡,卻發現客廳坐著幾個不速之客,基本都是人高馬大的漢子,只有一個看上去又幹又瘦,面板也很蠟黃,兩隻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看上去就像個鬼。
後來俞正義知道,他叫做陳老鬼。
這些人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喝著茶、抽著煙,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而俞正義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女兒,包括一雙年邁的父母,竟然都被趕到了角落,各個一臉恐慌。
“你們……”俞正義傻了。
“俞教授你好!”陳老鬼站起來,樂呵呵地握著俞正義的手,就好像兩人已經相識很久,“等你很久了,快坐!”
俞正義雖然常年在大學校園裡生活,來往的也都是彬彬有禮的知識分子,極少和社會上的人接觸,但他也能看出這些人並非善類。
“你們有什麼事?”俞正義皺著眉問,本能地對這些人很反感,可是礙於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惡人氣息,他又不敢多說什麼。
陳老鬼把俞正義拉到沙發上,態度依舊熱情而親切。他先介紹了一下自己,在他口中,他是一名城鎮的企業家,如今事業剛剛起步,希望能有一個俞正義這樣的能人為他助陣,當然高薪是少不了的,而且不用俞正義辭掉工作。
原來是談合作的。
在外接私活的教授不少,俞正義當然不是多清高的人,有人來送錢當然不會拒之門外。但是當他仔細詢問過陳老鬼的生意之後,眉頭不由得大大皺起——黃、賭、毒幾乎都佔全了。
俞正義明白了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身為大學教授的他哪怕就是再想賺錢,也不可能願意涉及這些東西,更何況這還是犯法的,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陳老鬼的邀請。
陳老鬼的薪酬一漲再漲,俞正義也一拒再拒。
“x他媽的,是不是給臉不要臉?!”
剛才還熱情如火的陳老鬼突然摔翻了面前的茶杯,站起來就讓人把俞正義年僅四歲的女兒綁走,說讓俞正義好好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去某某鎮上找他,並建議他不要報警,否則他女兒就沒有命了。
俞正義當然不願意,他和他的家人展開激烈的反抗,但他們哪裡是這幹流氓的對手,最終女兒還是被陳老鬼給抓走了。
這些人一走,俞正義沒有聽從陳老鬼的勸告,而是立刻出門報了警。警方的動作也很快,讓俞正義在家等著,他們馬上就去救人。但是心急如焚的一夜過去之後,警方那邊卻沒有一點訊息,他們說找不到陳老鬼。
“怎麼會找不到呢?!”俞正義大吼:“他說就在那個鎮上啊。”
對警方失去希望的他,只能孤身前往那個鎮上。在這裡,他輕輕鬆鬆就找到了陳老鬼,一夜未眠的他完全失去了和陳老鬼談判的打算,只能答應他的全部條件,只希望陳老鬼能立刻釋放他的女兒。
陳老鬼得意極了,說這就對了,何必要跟他過不去呢?
俞正義完全萎了,不停說著是是是,並承諾以後一定盡心盡力地為他工作。陳老鬼當時正在打麻將,所以隨便安排了幾個人帶俞正義去見他的女兒。
這些人拖拖拉拉的,半天才把俞正義帶到一個倉庫裡面,一進那個倉庫,俞正義就懵了,這裡面又陰又冷,女兒,女兒就在這裡呆了一夜麼?!
俞正義瘋了一樣地撲進去,搜遍倉庫卻沒發現自己的女兒,只在角落發現了一堆空落落的繩子,還有些剩飯和吃食。俞正義哆哆嗦嗦地問那些人他的女兒哪裡去了,而那些人也都是一臉迷茫,說就在這裡的,怎麼就不見了,是不是自己跑了?
一個被繩子綁著的四歲女孩,怎麼可能說跑就跑了?本就擔驚受怕了整夜的俞正義一下就崩潰了,他瘋狂的大吼大叫,甚至對這些人又廝又打,像頭完全失去理智的牛。
這些人也慌了,立刻把陳老鬼找了過來,陳老鬼也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