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對了老宋,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這幫學生都是我們學校搏擊社的,平時我也教他們練幾下拳腳,今天正好拉出來練練兵,要不咱們試試?”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宋光頭突然大吼一聲,聲音中夾雜著無數的憤恨和怨怒,在這間人滿為患的大堂裡久久迴盪。
“彼此,彼此。”陳隊長幽幽說道,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我知道,這場架是打不起來了。宋光頭罵得越兇,就代表他越不敢打。和我舅舅來一場公平對決,勝負起碼還不可知,而今天真的傷了這幫學生,那麼完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所以,宋光頭不敢。
也正因為知道宋光頭不敢,所以陳隊長才把搏擊社的眾人帶了過來。最瞭解宋光頭的,還是和他共事過的陳隊長。
誅心啊。
我知道自己獲救了,今天一定能平安離開這裡;又因為之前惡戰過一場,腦子本就昏昏沉沉的,強撐著才沒有暈過去,現在終於可以放心地睡過去了。
我的眼睛一閉,意識徹底沉淪……
在昏過去的剎那,還能聽到捲毛男興奮的大呼了一聲:“學弟們好樣的,我以你們為榮!”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李嬌嬌她們學校的醫務室裡了。四周圍了一圈的人,有李嬌嬌,有萬江流,有捲毛男,還有陳隊長,以及搏擊社的眾人。
大家看我醒了,都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嬌嬌激動地拉住我的手,眼淚都流出來了,說:“王巍,你真討厭,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呢……”
四周一片喧囂,我使勁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陳隊長也俯下身子,問我怎麼樣了。
我點點頭,說還好,然後又問:“情況怎麼樣了?”
不等陳隊長答話,四周又嘰嘰喳喳起來,從他們混亂的講述中,我也大概瞭解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最終,宋光頭還是妥協了,把我們的人都放掉了,豺狼他們也送去了醫院,捲毛男安排了幾個朋友守著,不會再有問題,一切都過去了。
我坐起身,向他們每一個人都表示了誠摯的感謝,捲毛男說我太見外了,陳隊長則說這是他應該做的。最興奮的卻是萬江流和他們一幫搏擊社的,說是終於體驗了一把群架的感覺,雖然最終還是沒打起來,但是也足夠他們回味一生了,以後也有了吹牛的資本。
我問陳隊長,他把學生帶出去,學校方面不知道嗎?
不等陳隊長答話,萬江流就急急地說:“肯定不會知道,這是我們大家的秘密!”其他搏擊社的學生也附和著,說肯定不會讓學校知道的。
等他們說完,陳隊長才淡淡地說:“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辭職不幹,反正你舅舅都快出山了,我是一定會為他效力的。”
一幫搏擊社的頓時叫苦連天,哀求陳隊長千萬不要辭職,最好去外面砍人的時候還能叫上他們。一片嘰嘰喳喳聲中,醫生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說我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身邊留一個人就好,其他人都出去吧。
當然是李嬌嬌留了下來。
其他人都離開後,李嬌嬌就趴在了我的懷裡,緊緊抱住我的身子,頭也拱在我肩膀上,委屈地帶著哭腔說道:“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我也抱著李嬌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和脊背,誠懇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們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窗外的陽光暖暖地灑在我們身上,她身上好聞的味道也不斷竄入我的鼻尖。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她身上的香味也讓我能夠安神,慢慢地,我又快睡著了……
然而就在這時,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又響起來,打破了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安寧。這幾天我對鈴聲特別敏感,所以迅速拿出手機,發現竟是宋光頭的來電。
我咬牙,接了起來。
“外甥,休息好了嗎?”電話裡傳來宋光頭笑呵呵的聲音。
“你想幹什麼?”我咬著牙問,現在我聽到他聲音就覺得慎得慌,頭皮也一陣陣發麻。
“外甥,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吧?”宋光頭的笑聲越發陰沉起來,“這明明才剛剛開始而已,是不是?接下來,咱們該玩一回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