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起手裡的傢伙,朝著胡風狠狠砸了下去。
那天晚上,胡風是怎麼砸我的,我現在也怎麼砸他。現在的我雖然只有一條胳膊可用,但是絲毫沒有影響我的發揮。
我一下一下地砸著,哪怕硬如胡風,也忍不住慘叫哀嚎起來。淒厲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寬闊的公園之內,再伴隨著呼嘯而過的陣陣秋風,眾人都忍不住起了一層寒意。
胡風那些兄弟躺在地上,絕望而又恐慌地看著他們老大遭受暴行,有的不忍再看下去,甚至把頭埋在了地上。
我都不知道我砸了多少下,直到一旁的花少都看不下去了,過來將我拉開,我才氣喘吁吁地收了手。稀奇的是,胡風竟然還沒有昏過去,哪怕他的頭上、身上都是血跡斑斑,他那一雙眼睛竟然還大睜著,胸腔也不斷地起伏著。
不僅如此,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就好像是在嘲弄我一樣。
一看他這樣,我頓時又來了氣,還要再拿著傢伙衝上去,但是花少死死地拉住了我,說不要再打了,再打非出事不可……
一看這樣,胡風笑得更加得意,還有氣無力地說著:“小兔崽子,有能耐你今晚就把爺爺打死,千萬不要給我翻身的機會,不然我肯定讓你完蛋。”
“你以為今天晚上,我們會輕易放過你嗎?”龜哥的聲音在旁邊冷冷響起。
胡風頓時就不笑了,轉頭看向龜哥,小心翼翼地說:“你什麼意思?”
龜哥沒有答他的話,反而看向了我,我衝他點了點頭。龜哥二話不說,立刻擺了擺手,在他身後便竄出兩個漢子,上前就去拖拽胡風的身體。
胡風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得意和囂張,不斷地說著:“老龜,你,你到底想幹嘛,你別把事鬧大啊我跟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別衝動……”
蕭瑟的秋風之中,胡風的聲音顯得愈發慌亂起來。
龜哥卻完全不搭理他,沉默著朝另外一邊更加漆黑的角落走去,那兩個漢子也一言不發地拖著胡風跟隨在後。
我見狀,也跟了上去,其他人則都站在原地沒動。
秋風更涼。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既然決定要拿下胡風的地盤,就絕對不會跟他墨跡,更不能反反覆覆地和他打來打去,直接一次將他按死,讓他以後都冒不了頭。
黑暗中,龜哥走在最前,兩個漢子拖著胡風緊隨其後,再後面則跟著一個我。走了兩步,龜哥突然回過頭來,說:“巍子,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會很殘忍,你確定要看嗎?”
我的心裡顫了一下,同時也閃過一絲緊張。我知道龜哥要幹什麼,畢竟這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並且由經驗豐富的龜哥親自動手。他還說了:“我年紀大了,出什麼事也能扛著,你們年輕人就別淌這個渾水了。”
同樣的手段,龜哥曾經準備施加在我身上,但是那次被我僥倖給逃了。其實我也挺好奇,想知道龜哥到底會怎麼做,順便再學習學習。但龜哥突然這麼發問,就讓我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猶豫,但這絲猶豫很快就一閃而過,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要看。
我知道,我要想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經歷、見證一下的。
龜哥沒有再說什麼,繼續邁步往前走去,那兩個漢子也繼續拖著胡風的身子。胡風明顯被這氣氛給嚇到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起來,但他說的話裡仍舊是以威脅、恐嚇為主,大概是無法放下自己的身段。
龜哥始終沒有搭理胡風,雙腿不停地往前走著,一直走出去三四十米,都看不清原來的那些人了,才在一顆大槐樹下站住了腳步。
那兩名漢子把胡風丟到樹下,我也站在了四五米開外。
胡風渾身是傷,站都站不起來,語氣有點哆嗦:“老龜,你到底想幹什麼?”
“唰”的一聲,龜哥摸出一柄刀來,同時嘆了口氣。
“大頭葫蘆,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怎麼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當年你是怎麼從小蛋兒手裡奪下學校門口那條街的,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