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管教早就想走,得到這個指令之後,立刻撒腿就跑。
清場之後,戴九星重新面對我舅舅,不光身子站得筆直,還“啪”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面色嚴肅地說:“長官!”
長官?!
戴九星這一聲喊,把我給徹徹底底地驚住了。如果說之前我舅舅摸出個小黑皮本本,就讓戴九星面色驚恐、如臨大敵的話,我還能稍微揣測一下,是不是那黑皮本本上有戴九星老婆孩子遭到綁架的照片——我舅舅真能幹出這種事來,或是戴九星貪贓枉法的一些罪狀什麼,總之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被我舅舅給拿住了,否則戴九星不會好端端就認慫了。
直到戴九星叫出長官,我才徹底地傻住了,也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揣測。
何謂長官?肯定是官階比戴九星高,戴九星才會這麼叫的啊!而戴九星已經貴為省城公安廳的高階領導,如果再有比他高階的官員,還讓他如此戰戰兢兢的話,豈不是來自帝城了嗎?!
這世界上比戴九星職位高的肯定還有很多,但怎麼也不可能是我舅舅啊。我舅舅是什麼人, 無惡不作,還坐了二十年牢的的惡棍啊,怎麼可能蒙了層黑布,就搖身一變成了戴九星的長官?!
難道說,我舅舅偽造了證件?
不可能啊,到戴九星這個級別,不會連證件的真偽都分辨不出。
那就是說,我舅舅偷了誰的證件?
一定是這樣了,否則我實在無法將“長官”這兩個字和我舅舅聯絡到一起啊!而且如果我舅舅真這麼牛逼,何必要屈身於李皇帝的門下?
面對戴九星的恭敬,我舅舅卻是一副神色泰然的模樣,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雖然他蒙著黑布,但從眼神就能看出他的平靜。走廊裡已經只剩下我舅舅和戴九星了,剛才還高高在上的戴九星,在我舅舅面前,卑微地像一條狗,額頭上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顯然確實被我舅舅的身份給嚇到了。
我舅舅用下巴指了指號裡的我,淡淡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
戴九星似乎還想隱瞞什麼,但隨著我舅舅凌厲的目光一掃,戴九星立刻哆嗦了下,不敢再有絲毫隱瞞,將整個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給我舅舅道來。果不其然,這一切都是李皇帝的陰謀,為的就是能夠將我收入麾下,而戴九星也確實欠著李皇帝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才配合他佈下了這個圈套。
聽完整個過程,我舅舅輕輕嘆了口氣:“王峰捨命幫你拿下扎西,算是省城的大功臣了,你不感激他就算了,還配合李皇帝設計害他,你的良心讓狗吃了麼?如果公職人員都像你這麼做事,以後有誰還敢配合咱們辦案?你說,你是不是老鼠屎?”
“是、是,我知錯了……”戴九星大汗淋漓。
以戴九星在省城裡的地位,哪怕就是省裡一號領導親自前來,也不敢當著他的面直斥他是老鼠屎,可我舅舅偏偏就這麼說了,而戴九星也這麼應了!
我舅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職位暫時給你留著,日後看你表現再做決定。我告訴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是……”戴九星繼續應著,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
我舅舅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目光裡沒有任何苛責之意,有的只是濃濃的關懷和愛護。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拍了拍戴九星的肩膀,這一拍,又差點把戴九星的魂都拍沒,身子僵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而我舅舅,卻轉過身去,走了。
因為視線的緣故,我看不到我舅舅的背影,但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走廊裡只剩戴九星一個人了。
戴九星隔著小窗,和我四目對視。
“唉……”戴九星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你能拿下扎西,我特別地感激你,因為你解決了我積在心頭多年的一塊頑疾。可是,李皇帝拿多年前的事來要挾我,我也不得不這麼做,其實心裡一直有愧,晚上都睡不著覺。我戴九星一生清名,末了卻落到這步田地,實在愧疚難當……不過現在好了,有更高階的長官發現了這事,我也能名正言順地放你走了。”
我忍不住問:“剛才那人,到底什麼身份?”
戴九星搖頭:“這是一個秘密,我不能和你說。我只能告訴你的是,他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家部門,各地的公安幹警,他都有權調動、指揮,我以前只在警校培訓的時候瞭解過這個部門,現實中遇到還真是第一次……你小子運氣真好,竟然碰到這種人了,不過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