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尖銳的警報聲,確實把我嚇了一跳。
等到那些腳步聲和喊叫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行蹤暴露了。我的第一反應,覺得可能是管理從監控上看到我了,沒想到這幫傢伙還挺有職業精神,大晚上的都不睡覺。
結果我一抬頭,看到那個五大三粗的牢頭正趴在牆角,手上按著一個紅色的按鈕,那是班房裡的警報器,有特殊情況的時候才會按。我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傢伙出賣的我,之前他三番兩次的挑釁我,我也沒感覺有多生氣,就覺著他是個二愣子而已,溜到他這也沒計劃對他動手,就是想打聽打聽情況,借用一下手機而已。
看到是他按響的警報器,我那個火真是直冒三丈。因為尖銳的聲音和嘈雜的喊叫,這個號裡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驚醒,坐起身來驚詫地看著我,他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電話裡面,火爺也著急地問:“小主人,你那邊怎麼回事?”
我哪有時間再跟火爺解釋,只能急匆匆地跟他說了一句:“不要去找我爸!”便掛了電話。
我這麼說,主要有三個考量。
第一,我爸明確說過,他不想再管外面的事,不想被人過多的打擾,只想安安生生地過完自己的牢獄生活。
第二,即便他曾經非常輝煌,是位隱世的大梟,現在畢竟也落魄了,幫我打個架什麼的或許能行,和司法、和白道對抗,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三,我也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至於哭著回去找我父親。如果真要判我死刑,憑我自己的本事,逃離這裡實在不是問題,就不用再給我爸添麻煩了。
基於這三個考量,所以所以我果斷地對火爺說出了那一句話。掛了電話以後,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那個漢子奔了過去,那傢伙還在按著警報器,同時口中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我過去一腳就將他踹了個四腳朝天,本來我到這裡,是不計劃對他動手的,但是現在改了主意,朝著他的腦袋和胸口猛踹。咣咣咣幾腳,就把這傢伙踹的鼻青臉腫,鼻樑骨歪了,鼻血也飆出來了。
“媽呀!”
這傢伙挺大一個老爺們,竟然被我踹得哇哇哭了起來,號裡的其他人都看傻眼了。
我剛踹了這傢伙幾腳,號房的門便被拉開,好幾個手持電棍的管理衝了進來,手裡的棍子“嗞嗞”閃著藍光,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我猶豫了一下,實在沒有必要和他們打,便抱頭蹲在地上,意思是我投降,不反抗了。
一般來說,我既然都投降了,就沒有必要再對我動用暴力手段了吧,過來把我按住就行。結果最頭的一個人奔過來,直接就把電棍往我身上一杵,我簡直無法形容那種酸爽的感覺,就覺得渾身上下就跟炸了一樣,一個哆嗦就趴在了地上。
有句老話說得好,功夫再高、一磚拍倒,到我這是一棍撂倒。電倒了我以後,幾個管理才撲上來,齊齊按住了我的手腳,實際上就這幾個人,同樣是按不住我的,但我也沒動彈,只是嘴上抱怨了句:“我都投降了,怎麼還電我啊?”
這幾個管理真是嚇得夠嗆,三更半夜我竟然跑出來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嚴重的瀆職。他們七手八腳地將我扭住,把我送回了斜對面去,幾個人又把那手銬腳鐐咔咔咔往我身上一鎖,接著才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故作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一抖落就開了,前面那門也是開著的,我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的這番謊言,他們當然不信,於是又回去翻了一遍監控,但是因為我的動作太細碎了,他們也看不清我的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是,以他們敏銳的工作直覺,斷定我身上肯定藏著什麼工具,所以才把這些鎖都給撬開的。
他們仔細地在我身上搜尋了一邊,除了把我之前在斜對面拿的手機搜出來外,其他一無所獲。他們問我到底有什麼工具,我也沒有承認,就說什麼都沒有啊!
開玩笑,我舅舅教我的本領,能讓他們那麼輕鬆就找到了?
無論他們怎麼逼問、審訊,我也死不開口,他們拿我毫無辦法。最後,一個領導拍板,給我換了一副更加粗大的鎖鏈,還派專人二十四小時守在我的門口,確保萬無一失。
安排完了這些東西,這位領導才哭喪著臉對我說道:“峰哥,您就行行好,別為難我們這些打工的了,您要再出點什麼么蛾子,我們可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我嘿嘿笑著,那咱們就彼此照顧,我不搞事,你們也給我提供一點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