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千月和郝瑩瑩睡覺,手腳就不老實,往郝瑩瑩身上亂摸,現在還倒打一耙,說起我來了。不過,畢竟是一起跑路出來的,劉鑫現在不知所蹤,我也挺擔心的,所以就給他打電話,結果手機鈴聲就在房間響起,原來劉鑫出去就沒帶手機,在枕頭下面放著。
手機既然還在,劉鑫應該就走不遠,所以我們也放了心。我和馮千月之前在薛神醫那裡已經同住過了,所以也沒什麼不自在的,各自洗涮、收拾,到點之後就準備上外面吃早餐。
這時候,劉鑫回來了,身上溼氣挺重,似乎剛到山裡轉過一圈似的。我問他到哪去了,他說他醒得早,去外面運動了一下。我們幹這行的,擁有一副健康體魄是最重要的,大早晨起來鍛鍊身體也理所應當,可我總覺得劉鑫好像在說謊,因為他身上並沒有汗水的痕跡,不像是做了運動的樣子。
當然還是那句話,他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會深究,誰還沒個秘密。
酒店裡有早餐服務,我們吃過飯後,就準備到風景區裡逛一逛了。風景區是建在山裡的,到處都是樹木和水流,空氣特別的棒,聞一下都精神百倍;現在又不是旅遊的高峰期,走上很久才能碰見幾個遊客,彷彿整座大山都是我們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空靈和靜謐,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我們一路遊山玩水,非常自在。馮千月說原來跑路這麼爽啊,以後沒事多跑兩回才叫個美。我說那是咱們有錢,所以你才覺得跑路舒服,那些沒錢又跑路的,過得才叫個苦,連旅館都不敢住,晚上就在天橋下面睡覺,而且還不敢睡瓷實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得趕緊轉移地方,過得人不人鬼不鬼。
馮千月驚訝地看著我,說:“王峰,我感覺你懂得好多,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訕訕一笑,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我這話說得一半一半,一方面確實是聽別人說過,一方面也自己經歷過,當初從羅城潛到省城,就吃了不的苦。劉鑫朝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心裡想你疑惑什麼,我都不追究你的秘密,你也別追究我的秘密。
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山頂。
俯瞰一片鬱鬱蔥蔥的山坡,一方銀色湖泊如同寶石一樣嵌在其中,迎面有習習的涼風吹來,景色確實美不勝收,令人心曠神怡。山頂有農家院,賣的飯菜雖然挺貴,但是足夠我們大快朵頤一番。
對我來說,自從來到省城,確實沒有像現在這麼舒坦過,彷彿所有的憂愁都被我一股腦拋在了腦後。
一番玩樂過後,到黃昏時分,我們才下了山。
就這樣,我們在山裡住下,白天遊玩、晚上吃喝,過得十分愜意。不過每天早上醒來,劉鑫總是不在房內,到吃早點的時候才會回來,每次都聲稱自己去運動了。
過了幾天,我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心想劉鑫都這麼勤快,我也該努努力了。
於是在一個清晨,我也早早醒來,但還是遲了劉鑫一步,他已經先出去了。我換上在景區買的運動服,蹬了運動鞋後也出去了,先繞著酒店外面的小路跑了一圈,直到跑得滿頭大汗,也沒見到劉鑫的身影。
一方面是有點疑惑,一方面也想試試自己的極限,所以我又朝著山裡跑去。清晨的山林裡霧氣藹藹,這是正兒八經的霧,而不是充滿汙染的霾,聞著都特別舒服,就是溼氣有點重。
劉鑫每天早上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是帶著這種溼氣,所以我斷定他肯定是在山裡。我沿著向上的路跑了沒多久,就看到某個亭子下方坐著個人,是背對著我的,看衣服正是劉鑫。
他坐的姿勢有點奇怪,雙腿是盤在一起的,雙手也放在膝蓋上,看著有點像深山裡修行的老道。以前就聽劉鑫說過,他們武館的師父是個道士,估計是在學他師父打坐?
這種幽靜的環境,確實很適合修身養性,就是呼吸呼吸空氣對身體也有好處。我也不敢打擾劉鑫,所以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結果還沒靠近,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手掌突然在地上一按,兩條腿就伸得筆直,接著發出“颼”的一聲,他以蠍子擺尾的姿勢,雙腿便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朝我抽了過來。
好快!
當時我就一個感覺,就是好快!
劉鑫這一腿抽過來的速度極快,快到彷彿只剩下一道殘影,這種感覺讓我有點熟悉,我從我舅舅身上、天奴身上都曾見到過,他們就擁有這樣無與倫比的速度,如同一枚炮彈砸過來一樣。
當然,我不是說劉鑫的速度就和我舅舅、天奴他們一樣快了,實際上還是差得很遠,說的是這樣一種感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