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那句話麼,‘今天做人流,明天就上班’,你放心吧,我沒有那麼脆弱!”
青龍元帥引用的那句話,確實頻頻出現在各個醫院的廣告上,是說現代醫術高超,能把女性的傷害減到最低。青龍元帥平靜的話語之中,甚至隱隱有些自嘲的味道,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事似的。
但我知道她心裡一定難過極了,因為我見過她說起自己懷孕時一臉開心、幸福的模樣,對於自己即將成為母親也充滿了希望和期待。可是現在,太后娘娘把她這點權力都扼殺了,我都替青龍元帥感到不值和悲傷,更不用說她自己了吧。
偏偏,劍西來還要雪上加霜,衝著青龍元帥說道:“不是我說你,你在江湖上混的時間不短了吧,來往過的男人也不算少。怎麼還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呢?”
至今為止,我仍不知道讓青龍元帥懷孕的男人究竟是誰,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很愛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希望能把孩子給生下來。現在孩子被流掉了,她的心裡已經夠難過了,劍西來還說這麼一句話,如同在青龍元帥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當然,青龍元帥肯定不會和劍西來置氣,她只是沉默不語、閉目假寐。
這個外表看上去堅強的女人,內心裡不知傷成什麼樣了。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
晚上十一點鐘,我們準時下了飛機,站在了省城的機場大廳。
如果說上個星期我還只是呆在渭城,近鄉情怯卻又沒有徹底歸鄉的話,這一次總算是得償所願,站在省城的土地上了。我曾在這裡拼搏,揮灑過一腔熱血,對這裡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剛下飛機就覺得有一股什麼東西正在體內湧動,幾乎要破體而出。
一年多前,我就是在這裡坐上飛機前往鳳城。展開自己無依無靠、危險重重的臥底生活;如今,我成為了夜明之中重量級的一員,站在兵部尚書劍西來的身邊,又回來了。
省城雖然不如鳳城繁華,但也畢竟是省城,即便到了晚上十一點,機場之中依舊人潮如織、人來人往。
我們三人站在其中,望著機場出口,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劍西來在等什麼,但他不動,我和青龍元帥也不動。
就在這時。劍西來突然說道:“王巍,聽說一年多前,你和你舅舅小閻王鬧翻,你想當王皇帝,他想當楊皇帝,結果意見不合,被他劈了一刀,差點沒把你給劈死,還被無數人給追殺,拼了老命才躲進鳳城?”
我在夜明之中能升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上下下早就把我的底細給摸透了,尤其是都察院的老橋,不到處宣揚我的事情才怪,所以劍西來知道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回憶起那件往事,我的心中確實感慨萬千,我和我舅舅固然是在演戲,但他劈我那刀是真的,無數人追殺我也是真的。既然是演戲,想瞞過所有人,當然要逼真一點,所以那段逃亡經歷可一點都沒摻水,真真正正的千難萬險、死裡逃生。
所以我咬牙切齒地說:“是的!”
劍西來說:“小閻王劈你的那刀,疤還在嗎?”
“在!”
我立刻把自己胸前的衣襟給扯開了,露出胸前一道長長的刀疤來,從左肩一直劈到腰間,像條大蜈蚣,猙獰可怕、觸目驚心。這一刀,是我舅舅用屠魔刀劈的。
屠魔刀身為三大神器之一,威力自然不同凡響,確實差點把我命都劈沒,還是薛神醫給我縫的針,他的技術已經夠高超了,但傷疤依舊留到今天。陰天下雨都會發癢、發疼。
這,就是想要混入夜明的代價!
劍西來和青龍元帥都是行家裡手,不會看不出來這刀有多恐怖。兩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劍西來說:“小閻王好歹是你舅舅,對自己外甥下手也這麼狠嗎?”
我說:“尚書大人,你對他的瞭解好像不多啊。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坐牢了,等他出獄,我都初中快畢業了,實在沒有什麼感情。只是當時我覺得他挺威風,我們鎮上的惡霸都嫌他怕,所以才跟了他一段時間。但他這人嫉賢妒能。看我的勢力一天天超過他,後來更是取代他做了王皇帝,差點沒有把他給氣死,所以才對我痛下殺手!要不是我跑得快,現在就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聽著我的講述,劍西來笑了起來:“以前我確實對你舅舅不太瞭解,不過最近幾天好好打聽了下他,才知道你那個舅舅確實不是東西,早年間把你姥姥和姥爺都坑死了,是不是?”
一聽劍西來的這話,我就知道他的資訊仍舊不夠完善,李皇帝都知道我舅舅和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