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宇現在挺慘,渾身血跡斑斑,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再加上他的身體本來就虛,看上去就像快要死了一樣,難怪老夫人哭得那麼傷心。
當然,我的模樣也挺慘的,同樣被砍得傷痕累累,比楊少宇也好不了多少,只是老夫人眼裡只有她那個養子,而沒有我這個親外孫。整個楊家,只有任雨晴一個人惦記著我、關心著我,趴在我的身上護著我的身體,不讓任何人接近我。
醫生匆匆趕來,為楊少宇止血、包紮,努力挽救著他的生命。謝管家拉著老夫人,不停安撫著她,以免她傷心過度。等到醫生將楊少宇抬走,做進一步的治療時,謝管家才問道:“老夫人,李大威怎麼處理?”
這位一向吃齋唸佛,以“慈悲”聞名帝城的楊家老夫人,此刻竟然顯現出了罕見的殺伐之氣,一雙眼睛變得極其冷酷,咬牙切齒地說:“殺了!”
短短的兩個字,便已決定我的生死!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再一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得到老夫人的命令,謝管家也不再有任何遲疑,直接指著任雨晴說:“將她拉開!”
幾個衛兵迅速衝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去拉任雨晴,按理來說任雨晴一個弱女子,肯定扛不住這幾個大漢的拉扯,但令人震驚的是,任雨晴仍舊死死抓著我不肯放手,不停地說:“要殺就殺我吧,和他沒有關係,是我主動勾引他的!”
四周的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之前,人人都以為是我主動勾搭任雨晴,想要上演一出癩蛤蟆逆襲白天鵝的故事,畢竟要讓任雨晴先看上我,實在太難了些;但是現在,任雨晴卻承認是她勾引了我,眾人怎麼能不吃驚,怎麼能不震撼!
這一句話,同樣也讓老夫人顏面掃地,畢竟任雨晴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出了這樣的事,她做婆婆的也臉上無光。她的雙手顫抖,略帶激動地叫道:“你們在幹什麼,難不成讓我一個老婆子親自上場?!”
又有幾個衛兵立刻衝了上去,合眾人之力終於把任雨晴拉開了,任雨晴大喊大叫、不斷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束縛。這個時候,鐵老大也趁機迅速衝了上來,手持狼牙棒就要往我的頭上砸,而任雨晴也在這一刻終於掙脫眾人,猛地滾到地上撿了一柄鋼刀,並且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聲叫道:“如果他死,我也死!”
那柄鋼刀,是之前被毒蟲咬傷的衛兵掉在地上的。任雨晴淚流滿面,卻是滿臉的堅定之色,沒人能夠懷疑她的決心!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老夫人也終於喊了一聲:“住手!”
鐵老大隻得停下了手,將狼牙棒從我的頭頂收了回去。
老夫人氣到臉頰都在微微顫抖,瞪著任雨晴說:“晴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們楊家到底哪裡虧待了你,你要這樣辜負於我?你怎麼就昏了頭,會看上這個傢伙?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老夫人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任雨晴如果能夠及時收手,那她也願意給任雨晴一個機會,以前的事也可以既往不咎。這是一個老人的循循善誘,也是一個老人的肺腑之言。
這一番話,成功讓任雨晴的眼淚流得更多了,她的淚水像是決堤一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著。顯然,老夫人的話觸動到了她,畢竟這位老人確實對她不錯,而她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傷到了這位老人。
但,任雨晴仍舊沒有放下鋼刀,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面色痛苦地說:“老夫人,承蒙您的關照,我在楊家確實過得還可以。可,少宇是什麼樣的,您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止一次地打我、罵我,甚至還想用暴力侵犯我,如果不是您每次及時制止,我就要被他給打死了!老夫人,我不是不能接受少宇的年紀比我大,不是不能接受家裡為我安排的這門婚事,可我和少宇是真的過不下去,他就像個魔鬼,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充滿了恐懼和害怕,無時不刻都像地獄一般煎熬!老夫人,求求您,放過我吧……”
任雨晴一邊說,一邊眼淚流得更多,她的語氣哽咽,聲音也充滿哀傷、乞求,旁觀者無不為之輕聲嘆息,畢竟楊少宇是什麼樣的人,而任雨晴又經歷了什麼,在場的人無一不知,誰都知道任雨晴並沒說謊。
這個姑娘,是真的很痛苦啊。
任雨晴所遭遇的一切,老夫人不是不知道,甚至多次親眼所見。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東西,老夫人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楊少宇畢竟是她的兒子,她又怎麼可能不護犢子?
老夫人輕輕搖著頭,嘆息著說:“晴兒,少宇是有很多問題,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