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湖水將才栽下的草藥澆灌了一遍。
陳悠這才來得及喘口氣。
望著這小小一塊被休整的藥田,一絲笑容掛在嘴角,但是觸眼遠處大片的荒涼,陳悠又忍不住嘆息。
這些廣譜藥材還好說,藥田空間不忌諱地域時間的限制,只要能採集到同類草藥,就能在空間中種植。
但是那些稀有昂貴的藥材,比如冬蟲夏草、野參之類,叫她到哪裡弄去。
看來,想要振興藥田空間將是一項長久又漫長的事情。
陳悠收拾好工具放在藥田空間的小院中,她突然發現自己勞作了這麼半個時辰竟然沒感覺到飢餓感。
腦中靈光一閃,自進入空間她只喝過瀑布下的湖水,難道說這湖水可以抗餓?
陳悠也不管這是真是假,在湖中取了半瓢水帶出來。
吳氏恐怕明早天一亮就要攆她們姐妹出門,到時候肯定不會給她們糧食吃。
家中的存糧被陳永新賣給村東頭的張書張大爺了,能不能撐到月底都難說,吳氏寧願她們姐妹不吃不喝才好。
真要是這樣,陳悠就給兩個包子妹妹喝口這湖水,先止住餓,等她帶著她們到山上再想辦法。
這麼決定後,陳悠收好湖水,才輕手輕腳躺到兩個妹妹身邊。
或許是在藥田空間中幹了會體力活,這回陳悠眼睛一閉,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果然如陳悠所料,東邊才泛起微微的魚肚白,竹林前頭的院子雞還在叫呢,吳氏就將她們三姐妹從床上拉起來,沉著臉扔給陳悠一隻破竹籃,就攆著他們姐妹出門了。
陳悠拉著阿梅和阿杏剛走到小院門口,忽然聽到東屋傳來的微低的聲音,聲音中明顯帶了哽咽,這是吳氏的聲音。
“當家的,懷敏這幾天咳的更厲害了,吃了藥也沒用,我這心都碎了,要是懷敏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一陣沉默後,想起了“篤篤”的聲音,陳永新在桌角磕旱菸灰。
每一次陳永新有什麼心事,就會抽旱菸,陳悠剛來時就發現了她渣爹的這個習慣。
“明天逢集,帶縣裡再給趙大夫瞧瞧吧!正好咱手頭上賣糧食還有幾個大錢。”
“給他看!懷敏都在他那裡看了半年了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咱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抓了藥,那苦丁一樣的藥汁,我看著懷敏喝都心疼,你看孩子好了嗎!啊?”
“那你說咋辦?”
屋中又是一陣沉默。一會兒,才響起吳氏低低的聲音。
“前些日子,孫大叔家那三小子起了一身的紅疹子,孫大娘請了黃大仙兒來瞧了一眼,喝了一碗符水,第二天就好了。要不咱……”
“咱們哪有錢請黃大仙兒。”陳永新悶聲道。
“我陪嫁還有一隻銀釵子,懷敏他爹,明兒你拿去當了吧。”
……
聽到這,陳悠臉色灰白,連忙拉著妹妹快步出了院門。
吳氏竟然要請黃大仙兒!
這神婆子有多不靠譜,李阿婆可是與她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們三姐妹到今兒還受著這神婆子波及呢!
且先不說陳懷敏,黃大仙兒要是真被請來,八成又要把原因歸結在她們姐妹身上,吳氏本來就存著賣女的心思,到時候,黃大仙兒一句話,說不定就定了阿梅和阿杏的終生。
一入了賤籍,終生就與牛馬一般,哪兒能比得上良民。
何況兩個包子妹妹還小,原主沒了命都要保護她們,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掉進火坑。
吳氏愚昧,她可不能由著她胡來!
那孫大叔家的三小子患的根本不是什麼怪病,估摸也就是敏感性的過敏,過敏這面板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要不反覆接觸過敏原,一夜之間好了那很正常。
偏吳氏相信她。
想到他們三房從前院搬到這破敗小院後,屋子就被二伯孃家佔了,陳悠就覺得不對勁。
反正,這次一定不能讓黃大仙兒上門!
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偷偷去看看陳懷敏的病情。
路過村口的時候李阿婆正好出來倒水。
陳悠拉著兩個小包子笑著打招呼,“阿婆起來啦!”
李阿婆瞧著三個小姑娘這麼早就往山頭跑,就知道是被吳氏一早攆了出來。
“阿悠,你們過來。”李阿婆朝著她們招手,等到陳悠帶著阿梅阿杏來到李阿婆家門前。李阿婆給她們理了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