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將藥包中的草藥按照順序放入瓦罐中,她盯著藥罐的雙眸印著爐火閃閃爍爍,而後蓋上瓦罐,深吸了一口氣,老陳頭的藥就只差今日這一副了!
陶氏拉著陳懷敏打陳悠面前過,“阿悠,藥煎好便吃飯了,可知了?”
陳悠應了一聲,這兩日雪停後,氣溫也有所回升,渭水的河道終於不再淤塞,可以讓小型客船行駛,還有幾日就是臘月二十三了,滯留在林遠縣的許多歸鄉客都急著回家過年。
百味館的客人也比平日裡少了許多。有二掌櫃照看著便差不多了。
秦長瑞晚上接了薛老縣令的帖子,去薛府赴宴,白日也就沒去百味館。
陳悠回說知道了。頭一撇,先是聽到了隔壁院子的吵鬧聲,而後瞧見阿水帶著兩個有力氣的莊家漢子將兩家院子之間留的小門給堵上了。
想到陳白氏那日紅腫的眼神,和小思思可憐兮兮的滿臉淚痕,陳悠長嘆了口氣。
因著老陳頭和陳王氏在家中,秦長瑞夫婦已有多日沒有陪著孩子們用飯了。
老陳頭夫妻與秦長瑞陶氏一起吃,陳悠則帶著弟弟妹妹與趙燁磊在書房裡吃。
大娘做飯也是分開做的。
陳悠端著青瓷藥碗。進了書房。
趙燁磊今日身體好多了,躺了幾日。渾身睡的都不舒坦,便一早起了身,去書房中溫書,明年鄉試。是一出了年,二月二龍抬頭這日就是鄉試的首日,怕是有多少考生今年的年都過不好了。
雖然趙燁磊根子紮實,但是他也並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尤其是他還將他未來的幸福也系在了這次趕考中。
直到他晨讀過後,陳悠才起身帶著阿梅阿杏來書房,陳懷敏也一蹦一跳的來了,於是趙燁磊就負責教幾個小的讀書。
陳悠便在一旁看著醫書,記一些筆錄。而後到時辰給老陳頭和趙燁磊診脈,最後調整方子煎藥,照顧這兩個病患。
“好了。你們別纏著阿磊哥哥了,快讓他吃藥,一會兒該吃飯了。”陳悠故意板著臉,兇幾個小的。
陳懷敏連忙從趙燁磊的膝蓋上跳下來,朝著陳悠吐了吐舌頭,“大姐。你這麼兇,小心以後沒人敢娶你!”
陳悠做勢要給陳懷敏一巴掌。陳懷敏笑呵呵地躲到阿杏的身後,尖叫著,“四姐救我!大姐打人!”
趙燁磊瞧著陳悠一張鮮妍的亦嗔亦怒的臉,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陳悠瞪了陳懷敏一眼。
阿杏往旁邊躲了躲,點了點陳懷敏的額頭。
訓道,“你再這樣,連四姐都打你!”
陳懷敏抱著頭,逃到了趙燁磊身邊,撅著嘴道,“哼,我知道你們女人都是一夥的!我和阿磊哥哥才是同盟!”
陳悠將藥碗端到趙燁磊面前,瞥了眼陳懷敏,“前幾日我還拾掇了幾本適合你看的醫書出來呢,瞧你這樣,也不需要了,便跟著阿磊哥哥後頭好好讀書吧!”
陳懷敏一聽,狗腿的對著陳悠甜甜的一笑,“大姐,醫書呢,我錯了還不成嗎?呶,大姐打這裡!輕點輕一點!”
陳悠瞧他在這耍寶,瞪了他一眼,“好了,那書就是給你留的,但是你可是早就答應爹的,四書讀不全,旁的書休想沾邊!”
陳懷敏立即就洩了氣兒,“大姐,我知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一遍。”
趙燁磊一口氣喝了湯藥,摸了摸陳懷敏的頭,“懷敏,你大姐是和你開玩笑呢,哪次不是把書給你了?”
聞言,陳懷敏這才眯著眼睛笑開,抱著陳悠的胳膊撒嬌道,“還是大姐對我最好了!”
“得了吧你,指不定背後又在怎麼編排我呢!”陳悠坐到了一邊,將她早上看了一半的醫書和記了小半的手札收好,放到旁邊書櫃的木盒中。
陳懷敏這小毛頭為了賠罪還像模像樣地端了一盞茶,奉給陳悠。
幾個在書房中鬧了一會兒後,陳懷敏突然問道,“大姐,大堂哥和大嫂去哪兒了?旁邊院子的門怎的被阿水哥帶著人給堵了?院子也換了人住?清晨我與阿水哥去衚衕口買糖糕的時候,瞧見一個不認識的阿婆從大嫂家的院子裡走出來,問了阿水哥,他也不知道。”
阿梅阿杏也瞧著陳悠,其實這件事陳悠也不知曉,但是她猜想陳奇和陳白氏的消失一定與秦長瑞有關。
朝著趙燁磊看了一眼,陳悠不知該如何解釋。
趙燁磊瞧見陳悠臉上的為難,打岔道,“大堂哥和大嫂恐怕是回李陳莊了,不是就要過年了嗎?”
陳懷敏看了眼趙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