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不說賈天靜還不覺得,陳悠這麼一說,賈天靜瞬間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
“那便聽阿悠的,吃了朝食再回去。”
“對了,你過幾日也去一趟醫館,錢夫人的線還沒拆呢!”
陳悠點頭應下。卻想著錢夫人知不知道錢錦程被馬車撞了這件事。
到了後院花廳內,唐仲與秦長瑞已經坐下了,都是老朋友,也不用客氣,一起圍著桌子坐了。
用過了朝食。賈天靜先乘馬車回了醫館,唐仲則留下來照顧陳懷敏。
因年前要回一趟林遠縣,李陳莊還有老陳頭陳王氏他們,陶氏總不能空著手。便決定下午由阿水他們陪著出去置辦些禮物。
阿梅阿杏也跟著陶氏去了。陳懷敏一早去了私塾,私塾一直到臘月二十三才放假。
陳悠留了下來,與唐仲一起照看錢錦程。
午飯過後不久,秦長瑞從外面回來。臉色不是很好。
陳悠心跟著一沉,估摸著是與藥材的事情有關。
跟著秦長瑞去了書房,陳悠親自給他倒了杯熱茶,“爹,是不是我們的藥材要不回來了?”
秦長瑞喝了口熱茶,放下杯盞。拳頭緊捏著,然後又鬆開,他深吸了口氣,好像是在平定自己的情緒。
轉頭對陳悠實話實說道:“阿悠,這批藥材想要回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陳悠一驚,“爹,這藥材到底是誰扣下的?上頭來的藥政大人?”
秦長瑞搖搖頭,“不是,看來京中不止來了一批人,這兩天我找了許多朋友,都證實了藥材不是新藥政扣下的,今早我去尋袁知州,袁知州雖未明說,但也暗中提點了些。”
陳悠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日在街上碰到的那輛奇怪的馬車。
可那馬車中是個女子,難道說,是那女子做的?
若不是,華州城他們待了三年,這幾年,秦長瑞苦心經營,在多道都有眼線,為何這個時候打聽不出這樁事的幕後手。
“爹,那可知道這人是誰?”陳悠焦急的問道。
秦長瑞憔悴地搖搖頭,這樁事打斷了他佈置了幾年的計劃,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他竟然從未在自己的前世記憶中搜尋到過,這些讓他感到迷惘又頭疼。
“爹,你好好休息,我讓大娘把飯送到書房來,您多少吃些,娘午前帶著妹妹們出去置辦東西了,怕是到傍晚才能回來。”陳悠一一交代,瞧秦長瑞神色疲憊,她也不再打擾,說完,就起身出門了。
下午錢大老爺剛剛將錢錦程帶回府中,百味館門口就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薛掌櫃不愉地看了眼站在百味館門口的兩人,“二位,進咱們百味館的規矩都寫在門口,沒有帖子,便請回吧,東市那邊還有一家,你們去那兒吧!”
薛掌櫃一說完,那年紀大些的男子就呵呵笑了一聲,“呦,沒想到這百味館這麼大的架子啊!怎麼?這是皇親國戚住的地方嗎?竟然敢不讓我進去!你們若是想將百味館開下去,今天還就不能攔著我了!”
夥計和薛掌櫃還都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人,永定巷的百味館雖然屬於高檔消費,可同樣也非常低調,若不是華州城上流社會的人,很少知道永定巷裡這家門面簡單的鋪子是一處平日裡連訂座都訂不到的藥膳館。
薛掌櫃朝著身後一個夥計使了個眼色,夥計會意緊跑兩步去尋阿魚了。
他們百味館可不怕有人上門鬧事,大不了擰了人送衙門便是。
陳悠恰好從後院過來,瞧見夥計匆匆忙忙的,攔下來一問,這才知道前頭大堂來了個找茬的。
“大小姐,您別過去,那鬧事老頭兇狠的很,身後還帶著一個健壯的青年,瞧他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怕也是個練家子的,我去尋阿魚哥,您千萬別去啊!”
陳悠嘴上雖答應著,但仍是去了前院,進了賬房的房間,掀開布簾就能瞧見大堂裡的情況。
薛掌櫃帶著兩個夥計仍在門口攔著,堵著沒讓人進來。
冬日裡,又是陰天,室內即便是點著燈火,也比較陰暗,那兩人背對著的外面照進來的光,陳悠一時沒看清兩人的臉,只是第一感覺就覺得這人熟悉的很。
等到那兩人挪了挪身子,光線適應了後,陳悠眼睛瞬間瞪大,其中那個正囂張的與薛掌櫃的說話的不正是曾經林遠縣百藥堂的趙大夫!
怎麼他此時會出現在這裡,自從唐仲在林遠縣開了保定堂後,百藥堂很快就關門轉手了,趙大夫這麼多年沒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