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二哥二嫂早就這麼想好了,那日後,我們兩房就不要來往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迎面不相識,各自也都自在。”
當秦長瑞說出這番話,陳悠心中一顆大石頭好似終於落了地,她輕微撥出了一口氣,臉上都是放鬆的神色,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也不枉她這些日子來的精心佈置。
他的表情盡數落在身邊趙燁磊的眼裡,趙燁磊疑惑了一瞬,頃刻就明白過來,他瞧著陳悠無奈地輕微搖搖頭,面上卻笑的寵愛。
二房便沒這種心情了,陳永賀與蕭氏像是兩尊被石化的雕像,不僅身體是冰冷僵硬的,心也是冰冷僵硬的,他們怎會想到三房竟然一點情面都不給,甚至不顧同胞感情,就這麼與他們二房斷了關係。
以前,老陳頭好好的話,他們還能去老陳頭面前討個公道,可是現在,他們連個說冤的地方都沒有。
陳永賀驚的早站起了身,指著秦長瑞,氣憤難當,“好,陳永新,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不配做陳家的人!爹日後醒過來不會放過你的!”
陳永賀的憤怒未激起秦長瑞一點點的情緒,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湖中,什麼反應也沒有。
秦長瑞抬頭平靜地看著他們夫妻,“二哥二嫂的話說完了?說完就請出去吧!如今我們可沒有之前那麼親厚了。”
陳永賀差點一口血嘔出來,再沒臉的人也接受不了秦長瑞這種不慍不火的羞辱,他拉著蕭氏,憤怒的衝出了書房。
二房夫妻一走,秦長瑞臉色就冷了下來,他看了眼陳悠,張口要說閨女,但是瞧見陳悠睜著大眼睛,芙蓉面上都是輕鬆,他就下不去口罵她。
最後只能無奈長嘆一口氣,訓斥道:“阿悠,你真是胡鬧!”
斥責的話,從秦長瑞口中說出來,語氣都變了,根本就是像埋怨一隻調皮又心愛的小貓咪。
陳悠既不否認,也不解釋,便坐在那裡任由秦長瑞。
秦長瑞瞧著女兒這個模樣,就更捨不得了,他嘆了口氣,“阿悠,下次做這些事情要與爹孃商量,可記著了?”
陳悠沒做聲,趙燁磊連忙替她說話,“叔,阿悠也是為了咱家好,你莫要說她了,回頭我說說她。”
“你就護著吧!遲早有一天惹出麻煩,得得,都回房吧!阿悠你好好想想!”秦長瑞最後無奈道。
趙燁磊朝著陳悠使了個眼色,而後將她送回了房間。
等走到房門前,趙燁磊叫住她,“阿悠,若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便來與我商量,總比你一個人想法子的好。”趙燁磊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越加的袒護她。
陳悠笑著點點頭,叮囑趙燁磊別忘了東西,明日一早他們就要回華州了。
晚間的時候,陶氏來陳悠房中,替她收拾東西,叮囑了陳悠一些要注意的,陳悠提醒陶氏在林遠縣要注意張家,陶氏雖不大明白,但也記下了,她又單獨給了陳悠一百兩銀票,讓陳悠貼身帶著,以便有不時之需。
一夜過的很快,雖然天還矇矇亮,其實已經過了卯時中了。
柳樹衚衕陳悠家的院中已有燈火亮了起來。
陳悠拉著阿梅阿杏,趙燁磊抱著陳懷敏,這樣瞧起來,陳悠與趙燁磊倒像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秦長瑞與陶氏將兒女們送到門口,他們的行李早先就被阿魚與阿力搬到了馬車上,柳樹衚衕口停著三輛馬車。
陳悠帶著阿梅阿杏上了前頭一輛阿魚趕的馬車,趙燁磊與陳懷敏還有阿力做後面一輛馬車,還有一輛馬車裡運的都是行李。
秦長瑞昨夜將趙燁磊叫到書房中說了許多事情,陳悠掀開馬車簾子與父母道別。
陶氏朝著他們揮揮手,秦長瑞站在妻子身邊,目光也在追隨著馬車,久久都未離開,直到馬車消失在柳樹衚衕的轉角再也看不見為止。
秦長瑞攬了攬妻子的肩膀,“咱們回吧!”
陶氏回身時,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兩眼,她嘆了口氣,“想到要與孩子們分開一段日子,我這心裡就空落落的。”
秦長瑞輕輕拍拍妻子的肩頭,“有什麼好難過的,孩子長大了,總有一日是要離開咱們的,咱們哪裡能照顧他們一輩子。”
雖是這麼說,可話從秦長瑞口中說出來,他的心也跟著澀澀的。
這次陳悠回華州,秦長瑞讓阿魚與阿力都跟著他們回去了。
起先陳悠不大同意,秦長瑞在林遠縣能用的人本來就不多,如果他們再將阿魚阿力帶走,這邊就真沒幫手了,做什麼事連個跑腿的都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