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叔,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好好好,我不說,你自家回去好好想想這方子,我與你靜姨也提一提。”
陳悠點頭,在照壁後與唐仲分開。
其實,她確實是心疼秦徵了。
沒人比她這個大夫還了解醫藥的行情,老侯爺一副要就要花上幾百兩銀子……
就算是毅勇侯府再有家底,也供不起老侯爺的這般花費。
所以秦徵自幼才這般拼命……
她突然有些想知道,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麼,受了哪些苦,她想要與他分擔他所有的苦痛和隱忍。
陳悠停在原地,想的有些出神。
搖了搖頭,趕緊讓自己清明一些,她現在要努力做的,便是尋到讓老侯爺醒過來的法子。
快步走向後院,準備回藥房翻一翻這幾年來她記錄的手札。
六月初,廊道上都被鬱鬱蔥蔥的紫藤覆蓋,走在其間,身影都要被這蔥蘢給遮住。
陳悠忽然想到了什麼,腳下的步子就更快了,她的藥房在府宅中的最後一進院子。
其中要路過內書房和秦長瑞夫妻以及趙燁磊的院子。
這時候,陳悠一抬頭,卻瞧見了趙燁磊。
他有些奇怪,陳悠皺了皺眉,她所在的這條廊道佈滿了紫藤,隱蔽性很好。
她可以輕而易舉瞧見外面的舉動,而外面的人卻不容易看見她。
陳悠眼睛微眯,趙燁磊是站在內書房的窗邊,他的身子彷彿有些僵硬,微微露在外面的雙手突然緊攥起來。
而後,不一會兒,趙燁磊往後踉蹌了幾步,突然他轉過身,腳下步子飛快,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悠看清了趙燁磊臉上的表情。他原本氣色就不好,現在看來更加慘白,雙眸閃爍,彷彿許多感情在翻湧,要爆發。
他步履不穩,明明是平坦的小路卻踉蹌了好幾次。最後他的身影狼狽不堪的消失在牆角。
陳悠心往下沉了沉,以趙燁磊方才的那個模樣,定然是受到了什麼打擊。
這裡是府上的內書房,平日在這裡時間待的最長的就是陶氏。有時秦長瑞也會在這裡看賬目。
沒有別的人會來。
這麼一推測,陳悠的臉色也變了。
她走出紫藤,恰好這個時候,內書房的門也從裡面開了。
秦長瑞走了出來,往外頭看了兩眼。見沒人,臉上好似鬆了口氣,又關上了內書房的門。
陳悠長長嘆了口氣,不知道父母無意間商談了什麼,卻中傷了趙燁磊。
他們是一家人,她不希望他們家庭內部出現什麼不可彌補的裂縫。
陳悠走到內書房門前的腳步有些沉重,她並沒有選擇去詢問趙燁磊。看他的樣子,這個時候也不適合人去安慰,還是直接問秦長瑞與陶氏好些。
敲了內書房的門,是陶氏開的門。
見到臉色不大好的陳悠站在門前,陶氏先是一怔,而後也面露擔憂,陶氏的聲音明顯不穩。“阿悠。方才是你在外面?”
內書房的院子有人把手,若不是家人,沒人能進來。就連每日打掃的下人都是固定時辰來的。
陳悠邁進了書房。轉身將門關上,臉上無甚表情。
她見陶氏還愣在原地,好似受了打擊,心中的猜想就越發的坐實了。也變得更加擔憂。
嘆了口氣。陳悠轉身攙扶住陶氏的手,“娘。方才在外頭的不是我,是阿磊哥哥!”
陳悠這句話一說出口,就連秦長瑞臉色也變了。
陶氏只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頭部暈眩。
陳悠急忙扶住陶氏。秦長瑞也趕忙過來抱住妻子,將她移到了書房內的小塌上躺下。
陶氏只不過是一時過於激動引起的暈眩而已,陳悠把了脈。又給她按了幾處穴位,陶氏就已經緩了過來。
端來旁邊的溫茶喂陶氏喝了一口。
陳悠見她臉色蒼白。到口的話都嚥了下去,還是等陶氏心理接受下了她再說吧。
“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瞧瞧阿磊哥哥,晚點再過來。”
陳悠剛想起身,陶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阿悠,娘不是那麼脆弱的人,說吧,這些事咱們必須去面對。”
秦長瑞坐到陶氏身邊,妻子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絕對不會去反對。
陳悠猶豫了一番,轉頭看向秦長瑞,秦長瑞朝她點頭。
陳悠無奈,再度坐下。
將趙燁磊方才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