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剛才還活靈活現的阿啟彷彿只是一場臆想。他臉色蒼自,手死死的握住橫木,閉上了眼。
百年時間,他竟然都不能將清穆帶來的影響完全消除。
剛才他差點就抱上了那個孩子,差一點。。。。。。差一點就功虧一簀。
你是白玦,不是清穆。
長長的嘆了口氣,白玦挺直脊背,消失在小徑深處。
上古睜開眼,對上的便是一雙耶魅妖惑的鳳眼,隔得太近,甚至讓她有些許的不適。她推開天啟,打了個哈欠:“怎么來蒼穹殿了,阿啟呢?”
天啟眼一瞪,怒極反笑:“你倒還記得阿啟,就這麼把他丟在清池宮,這小子日日鬧騰,著實討人嫌。”
對著天啟的怒喝,上古心裡竟有些不自覺的發虛,彷彿將阿啟丟在清池宮是件極不負責任之事,乾咳了一聲:“我在蒼穹之境有些事,白玦去了妖界,我在等他回來。”
“他和那隻妖龍剛才回來了,在大殿前碰到了阿啟,把阿啟帶走了。”
“哦?”這麼一說,上古立時來了興致:“他見到了阿啟,什麼反應?”嘴上說著,她心底劃過一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許。
天啟看著她,眼閃了閃,從軟榻邊離開,端起桌上的果釀抿了一口:“沒什麼反應,他若真在乎阿啟,這百年就不會把他扔在清池宮不聞不問了。”
上古皺了皺眉,盤腿坐直,手輕叩膝蓋,淡淡道:“天啟,六萬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你和白玦當年雖不如和炙陽親近,可也不會如此討厭於他。”
天啟自知失言,哼道:“他乃仙力所化之真神,而我本源之力乃妖力化成,白玦向來清高,哪看得上我,當年我們關係就不好,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胡說,仙妖之力乃三界根本,無分高低貴賤,若他真是如此,如今又怎麼可能對妖界處處相幫,說實話!”上古沉著眼朝天啟看去,神情不悅。
天啟挑眉,上古一向不在意他們之間的相處,這次倒是古怪的緊,難道瞧出了什麼。。。。。。
還未來得及說話,零碎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一連串的‘小神君’都喚之不住,阿啟衝進房間,頓了頓,看見劍拔弩張的上古和天啟二人,一頭扎進上古懷裡,昏天黑地的哀嚎起來。
“姑姑,姑姑,姑姑。。。。。。”聲聲驚天動地,實乃痛徹心扉。
上古所有的疑慮瞬間消失無蹤,忙抱住他:“阿啟,不哭,怎麼了,跟姑姑說。”
“還能怎麼了,準是白玦惹出來的。”天啟嗤笑一聲,哼道。
上古凌厲的掃了他一眼,也知道天啟八成沒猜錯,摸了摸阿啟頭上的小髻,神情溫和:“別怕,姑姑在這裡。”
阿啟漸漸停止了抽噎,昂著頭抓住上古的衣襬,小聲問:“真的?”
“恩。”上古點頭,眼帶柔和:“我最疼阿啟,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阿啟點點頭,使勁抱住上古,把頭埋在上古肩上,想是哭累了,一會便睡著了。上古由始至終都小心的拍著他的後背,嘴唇輕抿,一副正兒八經的慈母像。
看著這樣的上古,天啟眼微瞪,頗有些不能置信。
“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有什麼事今晚便問了白玦,解決完我們明日就走。”怕上古提及剛才之事,天啟抬腳朝外走去。
上古眼眨了眨,垂下的頭突然抬高,看著天啟消失的背影,神情有些玩味。
果然驚慌了,天啟,看來你瞞下的東西也不少。
西界之濱,此處乃除了擎天柱外唯一一個仙妖通入口,歷來便為仙妖兩族必爭之地,兩界之間寬約數丈的黑梅沼澤,便為羅剎地,這裡終年被黑黴籠罩,瘴氣橫生,遍草不生,亦是三界之中最苦瘠之地。
鳳染花了足足兩日時間,才從擎天柱下來到此處,千里之遠時便看到沖天的煞氣和血腥氣瀰漫了數百里之遠。
畢竟清池宮不介入兩界之爭,鳳染默唸了一道隱身訣,靠近羅剎地,哪知離將營十里之處時,一道自光閃過,巨大的螺旋大陣在營帳上空熠熠生光,將鳳染困在其中。
她輕咦一聲,感覺到身上的牢牢束縛,倒是生出了興致來,紅色的靈力自掌中而出,朝頂端的陣法抗去。
動靜鬧得如此之大,仙界陣營中的將士聽到聲響,手持劍戟嚴陣以待,不見半點慌亂,只是看著大陣中一陣紅光閃爍,卻不見人影,皆有些詫異。
在二殿下佈下的陣法中還能一直用靈力隱去身形,此等人物倒是少見。他們在羅剎地駐守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