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麼?〃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夷女不急不惱,慢慢說道,〃柳下惠坐懷不亂,你不過露一點兒肌膚,又怕什麼?難不成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見了我,連衣服也不敢脫?〃
虞照虎目圓瞪,一時語塞,那夷女卻不理會,伸手給他解開衣襟,露出半邊肩膊。虞照渾身僵直,臉上卻罩了一塊紅布也似,先前他面對諸大高手,有如狂龍餓虎,不可一世,此時遇上這個夷女,卻儼然成了小貓小蛇,被她恣意戲弄。谷縝瞧在眼裡,恨不得背過身子,大笑一場。
那夷女見傷口約有兩分來深,略帶焦灼,不由訝道:〃你遇上火部高手了麼?但又不像,火部誰能傷你?寧不空?〃虞照不耐道:〃寧不空算只鳥。是天部的人!〃
那夷女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是玄瞳吧?〃虞照抿著嘴,哼了一聲。
那夷女知他心氣高傲,對受傷之事深以為恥,心中暗笑,從藥囊裡取出一枚白瓷瓶,一疊白紗布,一把小銀剪,又從瓷瓶裡傾出若干淡紅粉末,點在傷處,用白紗精心纏好,剪斷之時,順手打了一個蝴蝶結兒。
谷縝看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這算什麼?〃虞照聽到笑聲,窘迫已極,瞪了瞪那蝴蝶結,又抬眼瞪那夷女。那夷女卻故作不見,給他拉上衣衫,拍拍他臉,笑眯眯地道:〃好啦!這樣才乖呢。〃虞照氣得七竅生煙,偏又發作不得,鼓起兩腮,眼裡似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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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滄海(70)
那夷女又問道:〃阿照,這兩人是誰呢?〃虞照呸了一聲:〃什麼阿照?叫得肉麻兮兮的,〃那夷女道:〃你不叫阿照,難道叫阿貓阿狗?〃
虞照說她不過,瞪了一會兒眼,忽似洩了氣的皮球,軟將下來,嘆道:〃這個是東島少主谷縝。〃那夷女聞言吃驚,未及細問,虞照又指著陸漸道:〃這人,這人,咳,我也不知他的名字……〃
陸漸上前一步,作個揖:〃仙碧姊姊,別來無恙。〃原來他乍見仙碧,心中一時驚濤駭浪,恨不得立馬相認,但又見仙碧與虞照鬥口,不便相擾,此時見問,才出口相認。
仙碧面露訝色:〃你,你是……〃陸漸低聲道:〃我是陸漸呀!〃仙碧驚喜交迸,繼而又疑惑道:〃你的樣子怎麼變啦?〃陸漸道:〃因為一件大事,我戴了面具。〃說到這裡,他忍不住道:〃姊姊,阿晴……〃仙碧不待他說完,忽笑道:〃諸位請上船,先去我的蘅荇水榭,慢慢說話。〃
陸漸心懷疑惑,與眾人上船,飄行數里,遙見一座曲廊精舍,鄰水依林,吞吐煙雲,榭邊幾名靚妝少女,正在洗衣打鬧,瞧見仙碧,均是歡笑招呼。
虞照大皺其眉,憤然道:〃地部怎麼盡招些女孩兒?每次聚會,都鬧得跟麻雀一樣。再說了,地部神通不離土性,一群女孩兒玩泥巴,成何體統。〃
〃你這個死腦筋,才不成體統呢!〃仙碧道,〃聽說天劫之後,女媧娘娘造化萬物,便是以水合泥,捏作一個個小人小獸,再吹一口仙氣,那些泥人泥獸呀,就活過來了。女媧娘娘是女孩兒,是故女孩兒玩泥巴,自古有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虞照冷笑道:〃強詞奪理,胡說八道。〃仙碧道:〃你呢,頑固不化,憤世嫉俗。〃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棄舟登岸,來到精舍中,仙碧笑道:〃陸漸,這裡沒人瞧見,你可以摘下面具了吧?〃
陸漸摘下面具,仙碧凝視他半晌,拍手笑道:〃這孩子,也生俊了呢!〃轉頭對虞照道:〃這就是我在姚家莊遇上的那位少年,他冒死去尋北落師門,卻一去不回,那把火將姚家莊燒成白地,我還以為他未能倖免,難過了好久。〃
虞照點頭道:〃原來是他,怪不得。〃轉頭對谷縝道:〃你交的朋友很好,理應浮三大白。〃谷縝笑道:〃好啊,我奉陪。〃
仙碧瞪了二人一眼,道:〃來到這裡,不許喝酒。〃虞照好似臀部捱了一刀,嗖地彈起,怒道:〃豈有此理?〃仙碧卻不瞧他眼中怒火,慢慢道:〃酒能亂性,我這裡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們幾個大男人,要是喝多了,鬧出什麼事來,怎麼了得。〃
虞照大聲道:〃我量大如海,別說三大白,三百大白,也是小事一樁。谷老弟我也能擔保,不過……〃望了陸漸一眼,驀地洩氣,咕噥道,〃這小子倒是難說得很。〃
仙碧啐道:〃我這好弟弟人最老實,我才不擔心他呢?凡是你們兩個,我不放心。〃虞照悻悻坐下,見有少女捧來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