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望著天空上的稀疏星光,抖抖衣袖道:“咳,人老了,僅這一刻,身上便有點著涼……”那身後的人影直直投射過來,只聽一聲冷笑道:“朋友,進得四海莊還在裝什麼蒜!”
金雷佝僂的身軀緩緩移轉,大聲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他和那站在身後的人面朝面的站著,只覺心中泛起一股寒意,眼前這人濃眉大眼,獅鼻海口,上身穿著一件黑衫,衣釦整個敞開著,露出茸茸胸毛,最使金雷感到寒心的,是這人那雙歹毒的目光,像劍般射進他的心中。
這個怪漢嘿地一聲道:“格老子,不是跟你說話還會跟誰說話?”
金雷乾咳數聲道:“跟老子說話可要客氣點呀!”
那怪漢怒聲道:“朋友,我駱大嘴可不是什麼好欺瞞的人,你不要以為戴了那張假面具,便可瞞過所有的人,憑你這點道行還差得遠呢,如果我料得不差,了不起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要裝個老頭子可還得跟老子多學幾天。”
金雷心中大寒,忖道:“他難道看出我易容?”
他呵呵笑道:“這位老弟,怎麼說話顛倒黑白呀!”
駱大嘴怒聲道:“你還在裝什麼?胡中玉已把你的底細全抖出來了!”
金雷一怔道:“胡中玉是不是告訴你們,老夫有三個兒子,十二個灰孫子,哈哈,老夫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只有這幾個孫子還蠻可愛的……”駱大嘴突然揮出一掌,道:“胡中玉要我告訴你,他永遠不再見你!”
一股陰寒的勁風無情的推了過來,金雷此刻如果不退,勢難抵擋這凌厲的一掌,若是移身閃晃,身份非露不可,他腦海中意念流閃,足下踉蹌地一移,那股勁風沿著他身邊拂過,這像是驟然摔了一跤似的,看不出是有意的。
突聽那黑黝黝的茅屋裡傳來一聲嬌柔的話聲道:“好呀!大嘴,這小子使的是碎心客的碎屍步……”駱大嘴目中兇光畢露,道:“沒想到碎屍門還有弟子再出現江湖,嘿嘿,我駱大嘴和碎心客二十年前還有事沒了呢,今天有他門下弟子在這裡,嘿嘿,我大嘴非殺了煮來吃不可……”金雷沒想到四海村中全是這般厲害的角色,自己才使了一個身法,便被藏在屋中的一個武林高手看了出來,他心絃一顫,冷冷地道:“這位姑娘好利的一雙招子,怎麼躲在屋裡睡大覺!”
茅屋中傳來嬌笑道:“小朋友,你看老孃還像個大姑娘嗎?”
話語間,只聽木門啟處,一個風韻猶存,騷勁十足的妖豔美婦,羅衫半啟,髮絲蓬亂的站了出來。
她雙手有意無意的在輕輕揉擦著胸前隱隱露出的高聳乳峰,雙眸色迷迷的注視在金雷身上。
金雷不屑地道:“無恥——”
那美婦輕笑道:“我賀娘娘早就無恥慣了,並不覺得難為情……”突然屋中傳來一個聲音道:“姑姑,我還要……”賀娘娘回頭道:“你這小子,非死在老孃肚皮上才甘心!”
她輕輕拂理著額前髮絲,身後傳來步履聲,一個上身赤露的青年雙臂一張,突然摟著賀娘娘道:“姑姑,上床嘛……”賀娘娘回身一掌拍去,道:“老孃對你沒多大興趣了。”
那青年悶哼一聲,一個赤露的身子被那一掌擊飛出去,駱大嘴恍如是司空見慣,嘿嘿地笑道:“你今夜又在偷人……”賀娘娘幽幽地道:“我心中空虛,沒有男人睡不著覺……”金雷聞言大怒道:“天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賀娘娘淡淡地道:“你如知道男女戲床之樂,便不會說這種話了……”駱大嘴雙掌一錯,道:“騷娘子,我駱大嘴許多天沒吃人心了,這小子今夜我要了……”他身子一旋,揮手照著金雷抓來。
賀娘娘冷笑道:“大嘴,你先把他讓給老孃玩玩再講,我看這小子眼神精光未散,恐怕還是個童子雞呢!”
這騷女人動作更快,撩起手掌把駱大嘴揮來的手掌擋了回去,泰然地站在那裡,朝金雷露齒淫蕩的一笑。
金雷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他氣得全身一抖,突然把碧血劍拔出來。當他一拔那柄碧血劍時,突然後悔不迭,暗忖道:“我真該死,碧血劍’露豈不洩了我的底細……”駱大嘴大叫一聲道:“騷娘子,事情不對,這小子手持碧血劍,莫不是金雷本人?如果他真是金雷,那我的計劃便全盤完了……”賀娘娘大叫道:“大嘴,你快去通知前面,把胡中玉幹掉……”駱大嘴大吼一聲,轉身便跑,金雷一層長劍,一縷白光照著駱大嘴的身後射去了。
黑甸甸的長夜中,駱大嘴的身子恍如是一縷飄散的煙霧也似,迅捷的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