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行走在沙漠裡的客旅才會知道,其實這道理亦不難懂,就像一個餓鬼,在快餓死的情形下,突然得到無數的食物,在飢不擇食的情形下,他會大吃一頓,結果腸胃受不了而脹死……金雷的雙目一紅,吼道:“我要殺死你!”
金七郎苦笑道:“你冷靜點。”
金雷吼道:“給我水……”
顯然這個青年人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他似乎是相當痛苦,額上青筋根根暴了起來,雙手竟在地上死抓。
亡命徒喃喃地道:“我能這樣眼看著他死去嗎?”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去救助這樣一個武林彗星,憑他那道行根本幫不了這青年人多少忙。
金雷沙啞地道:“渴死我了!”
這是中了血手印的自然反應,任何一個人身上中了這樣絕毒的掌法,便會全身燥熱,血液沸騰,最後是幹烈而死。
金雷目光一轉,忖道:“我必須救他……”他重重的擊了—下手掌,道:“只有把三位師父請出來,當年他們在西域時,不也中了章加利的血手印麼?他們一定知道這種掌法的解救方法,只是,只是……”他猶疑地瞥了金雷一眼,忖道:“我總得先設法把他藏起來。”
金七郎嗯了一聲,突然躍身朝一棵樹上補去,他朝那遠遠的山巔一看,只見在遠遠的半山腰中間有一個紅瓦小廟隱隱的浮現在那裡。
他心中狂喜忖道:“暫時把他放在那裡,再把三位師父請出來!”
他迅速地躍下身來,抱起金雷朝那半山腰小廟撲將過去。
路上,金雷喘聲道:“放下我,給我水!”
金七郎嘆聲道:“金兄,你忍一忍,咱們先去那裡歇歇!”
經過風馳電閃的奔波之後,那紅瓦小廟離他倆也只不過是數步之遙,亡命徒朝那小廟一打量,忖道:“這裡怎麼沒有人煙!”
那廟門緊緊閉著,灰塵滿布,顯然鮮少人來此。
金七郎高聲道:“這裡有人嗎?”
這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眼前這種情景誰看不出來,哪裡像個有人的地方,簡直是個破廟嘛。
他足蹬將出去,重重地踢在那廟門之上。
“砰!”地一聲大響,那廟門隨著被踢了開來。
拳大的蜘蛛吊在半空,正吐著銀白絲,結著一個大大的蜘蛛網,佈滿在那天井之中。
亡命徒面上變色道:“人面蜘蛛……”
古老傳說,蛛若人面,性陰,厲毒,生於蠻荒之地,邪淫,善發怪聲,人聞如痴如呆,終沉於音,而遭蛛噬,中者無藥可救。
他詫異地道:“在這種地方怎會有這種東西。”
他運指如風,照著那人面蜘蛛點將過去。
“嗤!”
那人面蜘蛛沒有躲過那沉重的一指,怪叫一聲,大大的肚子一翻,便死在蛛網上面。
金七郎見這破廟中什麼都沒有,僅有一張供桌,上面放著兩隻錫制的燭臺,上面尚遺留著燭油,灰垢滿布,顯然是久無人跡。
一道布幔垂直下來,正好遮住了神龕。
他尋一干淨的地方,將金雷放在地上。
金雷霍地睜開雙目,道:“這是什麼地方?”
金七郎道:“破廟!”
金雷呻吟一聲道:“我好熱。”
他的神智只是短暫的清醒,當他看清自己的環境,當他看清身邊的人後,他的神智又混亂不清了。
金雷顫聲道:“給我水!”
金七郎道:“金兄,我想告訴你!”
金雷吼道:“水,給我!”
金七郎搖搖頭忖道:“他根本就神智不清,我要救他命只有暫時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先安靜的睡一會,這裡離我師父那裡雖然有百多里路,但以我的腳程相信一日夜間足可回來,不過放他一個人在這裡是否太冒險?”
他揉揉手掌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只有冒險一試……”他低聲道:“金兄,金兄……”金雷雙目緊閉,面似紅桃,嘴裡道:“嗯,嗯……”金七郎道:“我得留下你,暫時和你分手……”“嗯!嗯!嗯!”
金七郎突然一指伸了出去,急若電光石火般的戳在金雷身上三處穴道,金雷身子一顫便不動了。
然後,亡命徒找了個較隱密的地方,把金雷放在那裡,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是很難有人發現金雷被藏在供桌的下面。
他覺得一切都滿意了,再巡視這廟裡一遍,看看確實是沒有足以侵害到金雷的生命安全的危險物後,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