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姓漢子在一間屋前停下身子,只見那間較精緻的屋子四周站滿了勁裝的黑衫漢子,他們筆直而立,對來人視若無睹。
袁大炮回身道:“你們在這裡等我……”那幾個隨他來的漢子應了一聲,各自散開,閃身一旁,冬姓漢子輕聲一笑,大步行了進去。
袁大炮隨在身後,直朝這屋裡打量。
但見這屋子裡擺設得簡簡單單,竹桌竹椅,全是南海綠竹精編而成,壁上掛著幾幅字畫,倒是相當雅緻。
冬姓漢子輕呵一聲道:“紫師叔……”
一個身穿大黃袍的精矍老人聞聲自裡面轉了出來,他長袍上繡著兩條百足大蜈蚣,栩栩如生,面上不怒而威,冷峻的目光似乎沒有一絲情意。
袁大炮急忙跪下道:“參見紫師叔……”’紫姓老人一揮手,道:“罷了……”他輕輕坐在竹椅上,目光陰冷的注視在袁大炮臉上,袁大炮只覺心絃一顫,恍如觸電似的,面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紫姓老人嘿嘿地道:“你是負責什麼工作?”
袁大炮道:“弟子負責巡察隊第一小隊……”“嗯”紫姓老人嗯了一聲道:“聽說你遇上……”袁大炮喘了口氣道:“弟子為看看那個老怪物是否還關在洞中……”紫姓老人冷冷地道:“當然關在洞中,世人誰不知“千年蛟筋”堅韌無比,寶刀利刃皆不能毀,那個老鬼雖然使我們毒門坐立不安,但他要脫出洞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袁大炮連忙道:“是,是……”紫姓老人道:“你這一胡鬧不要緊,可將咱們百毒門的仇家給引上門來了,金雷這個人掘起江湖雖然僅有兩三年間,可是他給我們的壓力卻不協…”袁大炮苦笑道:“是!”
紫姓老人面上一冷,道:“那老怪物可曾向你交代過什麼?”
袁大炮顫聲道:“他說要血洗毒門……”“什麼?”紫姓老人怒聲道:“他真說過這種話……”袁大炮嚇得不敢吭聲,只是道:“這……”紫姓老人嘿嘿地道:“這幾年我們毒門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太好,可是以咱們毒門的勢力,連唐門也不敢輕視咱們,不過……”冬姓漢子道:“不過什麼?”
紫姓老人繼續道:“那個老怪物如果一日不死,咱們便……”袁大炮低聲道:“師叔,咱們何不乘那個老東西尚沒有反抗能力之前將他先行幹掉,那時咱們後顧之憂便沒有了……”紫姓老人哼了一聲道:“你能進得了那個洞裡嗎?”
袁大炮一呆道:“這……”
紫姓老人道:“那老東西雖然被困在洞中,他的行動並沒有完全不自由,憑他那身高強本領,有誰是他對手……”袁大炮急聲道:“那怎麼辦?”
紫姓老人道:“金雷真和那老東西扯上關係了嗎?”
袁大炮道:“他是那老東西的義子……”紫姓老人咬牙切齒道:“設法將金雷毀掉!”
袁大炮低聲道:“師叔,咱們要幹就快……”紫姓老人瞪了他一眼道:“憑你一句話便能成功了?”
袁大炮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此刻屋中已點燃了油燈,縷縷燈光照得屋子裡通明,那紫姓老人目光倏地一冷,道:“你是什麼意思?”
話語剛落,陡地一振手臂,只見一蓬寒光直朝那屋頂上射將過去。
他身子隨著掠了起來,穿窗而去。
只聽他叫道:“何方朋友?”
屋外一片灰黯,僅有那稀疏疏的燈影將這一片地方照得尚算稍微明亮,不過遠處的人影十分模糊。
毒門弟子已各自分開,圍著一個圓圈。
人圈中一個混身白衣的青年斜著依靠在一棵小樹上,他神態瀟灑清逸,絲毫也不顯得驚慌。
紫姓老人怒目而視,沉穩的不露痕跡。
他停了一刻,嘿嘿地道:“朋友,今夜的天相當黑呀……”那青年人彷彿沒有聽見,眼光飄向遠處。
紫姓老人怒聲道:“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那白衣青年一回頭道:“你說什麼?”
袁大炮隨著奔了出來道:“我師叔問你,今夜的天相當黑……”白衣青年淡淡一笑道:“不黑,你們尚能看見我……”紫姓老人哼了一聲道:“朋友,你是哪條道上的……”白衣青年道:“我是從路上走來的……”冬姓漢子喝道:“朋友,何必在我們面前假裝學子,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是誰?你心裡自會明白,為什麼事?說實話,何苦在那裡裝模作樣……”白衣青年哈哈一笑道:“這話我可不懂了!”
冬姓漢子冷笑道:“你不懂,我懂,咱們的眼睛都揉不進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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