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村子裡的其他男人們一樣雖然矮小但很有力氣。
張正國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正是他那年邁腿瘸的爺爺成天坐在長滿青苔的院子裡自言自語。他說,兒呀,老子聽到骨頭在響,大狗日的死哪去了,怎麼還不來替我收屍呀。張正國那時覺得爺爺老得糊塗了,不是因為爺爺的胡言亂語,更多的是因為張正國從此再沒有看見爺爺從他那又深又大的軍綠色褲子口袋裡拿出愛吃的冬瓜糖。這個老頭離不開又香又甜的冬瓜糖就如同村子裡其他老頭不能一日不抽葉子菸一樣。這都是命呀!現在爺爺連命都沒有放在口袋裡,他一定是瘋了。剛開始張正國為此感到無比高興,他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去爺爺床下的石灰罈子裡抓冬瓜糖了。張正國對冬瓜糖的喜好並不壓於年邁的老頭子。老頭子對罈子裡的東西總是做到心中有數,而每次張正國心驚肉跳地溜進潮溼黑暗的床下行竊成功後,老頭子總要大聲嚷嚷,小狗日的,偷東西是要斷子絕孫的!
小狗日的並不清楚斷子絕孫的真正的意義與概念。如果讓村子裡的小孩選擇,他們也和張正國一樣,寧願斷子絕孫也一定不能抗拒冬瓜糖對於他們的誘惑。而張正國最初能明白這一詞語的意義,是他十三歲的時候,那時他父親永遠埋葬在村後的在大山裡,母親和村子裡的男人從村後的大山私奔出了這個村子。
他其實很想知道那晚母親是否從他父親墳墓前經過,是否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