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都是泥濘的土路,喬夜隱踉蹌著向前,低聲問道。
她早就懷疑祈明涼對駱翀有二心,這下心頭更加篤定,他要叛變。
“你覺得像嗎?這些人都是翀親手挑選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出了事!”
氣急敗壞地反問過去,祈明涼陰沉著一張臉低低吼著,他邊走邊打量著周圍,這裡離邊境已經不遠,再走幾公里就到了中國境內。
“我以為……”
咬緊了嘴唇,喬夜隱也察覺出來不對勁,剛要說什麼,就看前方的樹林處停著兩輛越野吉普,看見他們走近,立即從車裡跳下兩個人前來接應。
“一切順利吧?這回老大放心了。”
一個刀疤臉嘴裡嚼著一根草棍兒,得意洋洋地掃了祈明涼幾眼,又饒有興味地將露骨的目光將喬夜隱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這妞兒怎麼回事兒?能給兄弟們玩玩洩洩火不?”
壓著喬夜隱的人立即拒絕,拼命擺著手錶示不可以,面色凝重。
“不行不行,段老大說了人不能動,男的女的都不能動!你趕緊帶他們走,情況有變,趕時間,今天晚上老大就要見到人。”
啐了一口,刀疤臉有些喪氣,罵罵咧咧地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起車子。
喬夜隱和祈明涼又被推搡著上了吉普車,前後都有人端著槍,神色嚴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兩個。
這種情況,就連模仿電影裡的跳車也無濟於事了。根本就沒有路,車子兩邊就是長滿植物的不見底的盆地。
吉普車一路顛簸,車廂裡很是悶熱,叫人昏昏欲睡。
“這麼說駱家裡有內奸?他們都是聽段承希的?”
忽然,喬夜隱用手肘拱了一下身邊閉目養神的祈明涼,側過臉來,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地用英文問道。
她見車上的人都是當地人,英語大概並不靈光,故意讓他們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果然,看守的人瞪了他們兩個幾眼,嘴裡嘟囔幾句,不吭聲了。
“不好說,後面車上的人也沒跟過來,恐怕也都被控制住了。”
祈明涼沉吟了一下,同樣用英語回覆喬夜隱,見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恐懼,又追加了一句道:“放心,沒見到段承希之前我們肯定不會有事。”
喬夜隱看著他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微微一怔,雙頰有些漲紅。
“對不起,明涼,我以為……”
她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畢竟剛才自己是真的誤會了他。
他不在意地笑笑,坐直上身,讓自己稍微舒服一些,“人之常情,不是說嗎,有個故事叫‘智子疑鄰’。你當時反應很正常。”
祈明涼這麼一說,喬夜隱更加慚愧,他果然已經看出來自己對他心生猜忌。
接下來,兩個人都不再開口,因為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所以儘可能地保持體力。
原定的行程加快了很多,本打算在邊境小鎮落腳休息一夜的計劃完全被改變,吉普車一路兼程,一刻不閒地開往大理。
凌晨的時候,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飛速行駛在滇緬國道,刀疤臉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此刻和另一個人換了位置,坐在副駕駛位上打電話。
他說著當地的土話,聲音很大,將不知何時睡著的喬夜隱給吵醒了。
她迷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祈明涼身上,他的外套還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怕她著涼。
“這是……”
祈明涼比了一個手勢,側耳傾聽著前方刀疤臉的話,喬夜隱立即噤聲,瞪圓了眼睛也是一臉戒備。
“快到了,他在跟段承希的手下彙報,差不多再有四十分鐘就到。”
他咬著她的耳朵,小聲地把聽到的資訊轉述給她,停頓了幾秒又補充一句道:“小夜,就剩咱們倆了,我們這次帶出來的人全都被扣下了,包括趕我們下車那幾個。”
她感到一陣驚惶,攥緊了祈明涼的袖子,低低恨聲道:“叛徒本來就沒有好下場。”
“很明顯,段承希這回不僅想要報上次的仇,我懷疑,他是想挑撥我和翀之間的關係,把這回的事扣在我頭上。”
想到這一點,祈明涼深深地皺緊了眉頭,如果說喬夜隱對自己都有了防備,那麼謹慎如駱翀,當然更會起疑。
他不說,不代表他沒這麼想過。
喬夜隱沉默著,不動聲色地暗暗握住了祈明涼的手,在這種時候,她反而徹底鎮定下來了。
016 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