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是沉住氣,因為還是估不透,這條手絹上有什麼破綻?
“大爺真好,為了小婦人這條手絹……”趙大娘說:“謝謝大爺。”
“先別謝。”
“別謝?”
“因為我還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這樣一條好手絹,照說應該香噴噴的才對。”蕭舞陽目閃稜芒:“怎麼充滿了硫磺味……”趙大娘怔了怔,神色為之一變。
她萬沒料到蕭舞陽如此精明,只怪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在這件小事上露了馬腳。
“這個——”趙大娘後退了一步。
“看來昨夜縱火之人已經呼之欲出了。”蕭舞陽縱聲大笑。
“是嗎?”趙大娘一驚之後,立刻定下神來。
“你有什麼解釋?”
“有。”趙大娘道:“只看我願不願。”語氣變了,居然很硬。
“哈哈。”蕭舞陽笑了一聲:“蕭某人早就知道,趙大娘非省油的燈。”
“蕭大爺要審問我?”
“怎麼說都可以。”蕭舞陽臉色微微一沉:“總之一句話,蕭某人不願矇在鼓裡。”
“蕭大爺就請問吧!”
“你當然不是趙大娘。”
“就問這個?”
“不必,你是粉菊花薛夜兒。”
“啊呀!”趙大娘一驚,蕭大爺真不含糊,一下子就掀了小婦人的底。她承認了,她就是薛夜兒。
“其餘的你自己說吧!”
“說什麼?”
“照直說,一字不瞞。”
“總得有個題目。”
“別打馬虎,說什麼你應該明白。”蕭舞陽冷冷的道:“至少憑你粉菊花薛夜兒,還不至論落到替人家幫傭燒飯吧!”
“說的也是,可惜……”
“可惜什麼?”
“蕭大爺也許不信。”薛夜兒吐了口氣,“可惜我也是矇在鼓裡。”
“嘿嘿,你不覺得這種話聽來好笑了。”蕭舞陽眉蜂一聳:“薛夜兒,你該不是吃錯了藥吧?”
“沒有。”
“既然沒有,為何胡言亂語?”
“蕭大爺,你別逼我。”薛夜兒忽然道:“我也許不是你的對手,但……”
“便你頗有點來頭,對不對?”
這薛夜兒又是什麼來頭,就他所知,粉菊花薛夜兒是個神秘的女人,在他一冊私藏的“江湖名人錄”裡面,只約略記載了薛夜兒三十五歲,名號粉菊花,門派不詳,亦俠亦盜,身手不凡。
至於他如何知道她就是薛夜兒,完全是憑那條手絹上繡的一朵菊花。
想不到靈機一動,誤打正著,一口道破,對方果然就是薛夜兒。
“我跟蕭大爺還是初會,交淺不言深。”薛夜兒忽然笑道:“只能點到為止。”
這真的是在打馬虎,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未免太小看蕭舞陽了。
她沒有想到如何脫身?
“哈哈,有意思,哈哈,有意思。”蕭舞陽真的在笑:“好一個交淺不言深。”
“不對嗎?”
“什麼都對,只是時刻不對。”
“時刻?”
“此時此刻,想談交情已晚,若想施用,恫嚇,就必須言之有物。”蕭舞陽冷笑一聲:“當今武林能唬住蕭舞陽的只怕為數不多。”
他遲遲沒出手,顯然是想迫使對方說出背後撐之人。
“多少總有幾個。”
“當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蕭舞陽道:“不過這些值得蕭某人敬仰的高人,多半是超然物外,早已不願插手江湖是非之爭。”
“這個並不盡然。”
“此話怎講?”
“蕭大爺所說的只是那些芒鞋竹杖、閒雲野鶴,自命品格清高之輩,其實這些人徒託虛名,未必個個都是絕世高手,只不過裝模作樣而已。”
“高論。”
“蕭大爺莫非有點興趣?”
“興趣是有,卻不在此,話扯遠了,只怕蕭某人沒有耐性。”
“哦。”
“暢論天下英雄,應該青梅煮酒,此刻此時移事易,蕭某人不喜歡聽絃外之音。”
“蕭大爺要聽什麼?”
“你當然明白。”
“要我說同為何來此幫傭?要我供出為何縱火?要我指出一個人來?”薛夜兒笑道:“這爽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