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位同巫羅一襲一樣黑衣的老人,鷹鉤鼻子加上渾濁凹陷的眼睛,顯得整個人桀驁陰暗,乾枯如樹皮般粗糙的手指在略顯寬大的黑色衣袍下若隱若現。
要是自己晚上遇見這老頭,還不得嚇死,夏君翌掃視了一番這個怪異的老人。
“巫禮老頭,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巫羅見到巫禮的第一眼,便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夏君翌避在身後,夏君翌瞬間感到剛才的壓迫驟然消失,不由的輕輕鬆了一口氣。
巫咸之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這九位大祭司,有人說他們是西王母特意從蓬萊山調下,維護巫咸國的神人,有人說他們也許是抱有什麼陰謀。
總之因為他們的存在,巫咸之國在近百年來,並沒有遭受什麼特別大的戰亂和災難。
這九個人,除了已經知道辰力屬性分別為乾空、坤噬的巫真、巫羅以及身為武者的巫即,還有屬坎水的巫姑,屬離火的巫錐。
屬艮土也就是之前夏鉦的老師的巫抵,還有屬兌澤的巫彭,屬震雷的巫謝和這個佝僂著背,看似陰狠的老頭,屬巽風的巫禮。
這九位祭司,在巫咸國沒有什麼重大事件或者特殊情況時,往往並沒有什麼交集,各自執行各自的事情,要說交情好的,差不多也只有巫真和巫羅這兩人了。
其他人也是進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只有這個巫禮老頭,不知因為什麼,總是看巫羅不順眼,教個徒弟也要比上一比。
“呵,也並沒什麼要緊事,你十年前收了夏君翌做你的弟子,誰人不知乾空,坤噬這兩種辰力神秘奧妙,掌握者少之甚少,都在私底下傳言這次巫咸的下一任國王,定非比尋常,巫禮我卻依舊不服,難道其他六屬性的辰力就趨於平常了麼?”
巫禮稍稍抬起腦袋,直視巫羅的眼睛,兩人在空中不知用眼神交流著什麼,夏君翌雖然不看不出,卻能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隱隱發冷。
“哦,看來巫禮你是想要顛覆眾人皆知的事情了?”
巫羅嘴角揚起,明明笑意,卻不知為何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你要怎麼證明呢?”巫羅隨意的發問道。
“我巫禮雖沒什麼能耐,但教教徒弟並不一定比你巫羅差,這是我4年前收的孩子。”語氣一頓,巫禮朝右邊橫跨一步。
“江澈,過來。”
夏君翌覺得身邊的氣氛莫名開始拔劍怒張起來,這時隨著巫禮的閃開,在他身後走出了一個少年,夏君翌只覺得眼前刷的被紅色佈滿。
那個少年身著一身豔紅炫麗的華服,紅白相間猶如地獄盛開的曼珠沙華,妖豔的點綴在衣袍上,他還有著夏君翌從未見過的暗紅色長髮,隨意的搭在肩膀上,與紅衣交織,逐漸淡了邊沿。
夏君翌的視線上移,凝視著名為江澈的少年的面孔,不禁微微屏息,江澈全身上下能找到的形容詞只有精緻這二字可以描繪了,他沒有夏君翌高俊英氣卻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五官線條柔美中帶著剛毅,就像一件精美的陶瓷作品般細膩。
與此同時,巫羅也暗暗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江澈並沒有故作姿態卻好像與生俱來帶著一絲說不不清的味道,也許和巫羅的氣質相近,這個少年,不得不讓閱人無數的巫羅另眼相看。
“巫羅大祭司您好,我是巫禮老師的學生,江澈。”
清澈的嗓音富有磁性,江澈的出現已然成為矚目的焦點,江澈微微彎腰,彬彬有禮的向巫羅問好,巫羅看著這個容貌氣質幾乎不輸於自己的少年,越發好感。
巫羅輕輕點頭算是還禮,江澈向巫羅打過招呼之後隨即把目光轉向了夏君翌,夏君翌一愣,有些不自然撓撓頭。
“呃,你好,我是夏君翌。”
巫羅在一旁有些無語,難道自己和巫真教的弟子,還沒巫禮那個老頭好麼,他暗暗無奈的心想:誰才像大皇子啊……
江澈嘴角一揚,大方的伸出右手“以前就知道巫羅巫真大祭司收了乾坤雙修的王儲做弟子呢。”
夏君翌握住了江澈的手,略有些冰涼的指尖碰撞在一起。
“其實咱倆算是表親,你母親可是我表姑呢。”
母親?夏君翌聽到這個字眼心中莫名一緊,在他的腦海裡母親的印象不過存在於幼年時的片段記憶裡,有時候夏君翌甚至覺得自己是沒有母親的。
夏君翌的母親,也就是巫咸之國的王后,是個酷愛遊歷山川的人,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走遍九州大陸,所以在剛生下夏君翌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