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親眼見過——”
“咦?親眼見過?……”
小女娃稍一思忖,便叫了出來:
“呀~哥哥是不是要教我那凍人的法兒?”
“哈哈,正是!不過那卻不叫凍人的法兒,它叫——”
剛要說出來那“冰心結”三字之時,醒言卻見這眼前的小女孩兒,將臂一揮,然後仰著小臉兒對醒言問道:
“堂主哥哥,是這個法術嗎?”
“……”
醒言一時沒有應答。因為,他突然看到,眼前這剛剛還在汩汩流動的冷泉,現在已經被凍成了幾柱冰稜。而那巖間後續的泉水,順著這片冰稜淌下來,很快便被這寒氣所凝,又在上面結成晶瑩剔透的冰柱。
“是這樣的嗎?”
“呃……好像是的。原來瓊肜已經會了啊?哈~”
沒能當成師傅的少年,正尷尬的打著哈哈。驀的,他又想起往日那個在羅陽街頭被淋成落湯雞一般的趙一棍,便問這個正興高采烈的小女娃:
“瓊肜那日在羅陽街上,淋得那舞棍之人一身的水漬——卻也是使了法術吧?”
“嘻嘻……是啊!原來都被哥哥看到了呀?”
小女娃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嘻笑,那雙眼睛又笑成兩彎細細的新月牙。
“你是怎麼做的呢?”
“怎麼做的……嗯!好像我眯著眼睛想一下,就可以了!”
“就這樣?”
醒言頗有些懷疑。
“是呀!不信我想給你看~”
見堂主哥哥有些不相信,這瓊肜便有些著急。然後——
便在這小女娃話音剛落之時,醒言便突然聽得身後“轟”的一聲;回頭一看,就看到那石坪之上,憑空便騰起一大片火焰,在那兒正燒得旺盛!這火勢甚烈,火舌熊熊噴射,倒把醒言嚇得往旁邊跳了一跳!
“呀!快滅掉,小心燒進旁邊林子裡!”
“嗯,好呀~”
正在醒言趕緊驅動那太華道力,著忙融那被凍成冰塊的泉水之時,卻見這放火之人,眨了眨眼睛——於是那片燒得正歡的火場上方,便突然毫無徵兆的望空裡澆出一大團清水來!
只聽“嘩啦”一聲,便將那正燒得旺盛的火舌,給一下子澆熄!
見此情景,少年突然間恍然大悟:
“呃……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天那位在一旁幫著數數的裁判之人,卻也被澆得像那落湯雞一般——這調皮小丫頭真正潑出去的清水,卻大都被反彈在那位幫閒之人身上!”
“這麼看來,那個‘水潑不進’趙一棍,倒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只是不太走運,偏偏遇上這頑皮的小瓊肜!”
想到這兒,醒言倒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醒言認真的跟瓊肜交待,囑咐她以後在這上清宮中,不要輕易使出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法術來。若實在有必要施法,便儘量只用方才那一招“凍人術”好了。這樣的話,若是事後有人問起,也好有個說辭——
這個叮囑話兒,卻和昨天去見那靈虛掌門之前,跟瓊肜交待的差不多。只不過,卻不是什麼法術都不能使。以後在這羅浮山中,還指不定遇上什麼麻煩事兒,到時候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兩樣防身法術,卻還是要的。
至於那要與人為善,不要只為著好玩兒便拆人臺——這些個世故的話兒,以後倒可以再來慢慢薰陶。
交待過這些以後,這位四海堂堂主,便又虛心的跟小姑娘請教起來,問她方才那些個神奇的生水引火法兒,倒底是怎麼施展出來——
很可惜,雖然這瓊肜小女娃,覺得好不容易有個事兒可以幫著哥哥,便在那兒努力的講授自己的施法心得;但待她這位用心聽講的堂主哥哥,聚精會神的聽了好半天之後,才無奈的發現,瓊肜開始說的卻都是實話——這瓊肜小女娃,真的便只是稍微凝神想一想,便想出那真真切切的一大團水、一大片火來。而至於具體如何施法,這小女孩兒卻始終說不清楚。
在跟著這小女娃,練習了半天如何正確眯眼之後,醒言終於清醒的認識到:
這瓊肜真個是天賦異秉。就自己這資質,看來是拍馬難及了!
想通此節,這位虛心的求教者,便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承認了自己的學習失敗——但他萬萬料不到的是,他這自認駑鈍的學生倒無所謂,但那個敬業的“授業老師”,卻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那一雙明眸之中,竟是盈滿了汪汪的淚水,便似乎快要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