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著事態的變化。
楊真頭皮發麻地看著天際蒸騰的妖氣中,那脫禁後漫天亢聲呼嘯,高飛低掠,個個極度歡愉,極其猙獰可怖的妖怪。
緊握著手中氣芒伸縮不定的天誅,感受著那冰冰涼涼的氣息,身心緊繃,呼吸不能自主地越來越粗重。
「老……師伯祖,我們該怎麼辦?」楊真上前試探道。他對著一個陌生的面孔有些彆扭,他就不明白一個糟老頭怎麼就變成了年輕人。
「見過師伯祖。」楚勝衣等人見機紛紛上前見禮。
「師伯祖,你們真的認我這個師伯祖嗎?」一歧睜開了眼睛,微目掃過楊真等人。
楚勝衣等人想起早前的一幕幕密聞,神色頓時有幾分不自然,只好把求助地目光看向楊真。
「死老鬼,叫你聲師伯祖是看得起你。」楊真眼見妖怪越來越迫近,不由急怒道。
「就是呀,死老頭,那傢伙說要把我們變成妖怪,你這個師伯祖可要幫我們。」蕭月兒惡狠狠地瞪著一歧,她可還記得這人當初無情拒絕傳她通靈之術。
「變妖怪?」一歧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封印中的妖族都是元神妖靈體,要儘快恢復法力就必須奪身,眼前六個道門仙家弟子的皮囊再好不過了。
「咚——」朱雀壇上子鼎轟然飛起,同時遠端九個子鼎化作一團異彩,悠悠飛聚向孤島祭陣中心。一歧看著這一切,長長嘆息一聲,彷佛瞬間衰老了數十歲。
「師伯祖,封印真的無救了?」楚勝衣臉色發白地看著九子連心的鼎陣。
「九州大劫將至,大劫降至啊。」一歧看著眼前一張張充滿活力生息的面孔,頓然心生無限感慨,一臉遲暮道:「老夫此刻修為不足平日半成,幫不得你們,那龍胤有求於我,老夫儘量周旋吧。」
「真師弟,你不是有乾坤印嗎?」蕭月兒一臉期盼地瞪著楊真。
「對呀,我們一起躲進去不就行了?」蕭清兒也醒悟道。
楚勝衣和樂天則是一頭霧水,不曉得他們在講什麼,只有冷鋒全神貫注地盯著附近越逼越近的妖怪。
「乾坤印?」一歧神色一動,目露異色地看著楊真。
「我,我召喚不出這個法寶,好像跟我的紫府融為一體了。」楊真納悶地撓頭道。早在為瑤姬困住的時候他就嘗試過,卻發現乾坤印彷佛水滴融入心海一般,自己根本無法再進入那須彌空間,似乎性靈之物皆無法再入。
「這就對了,乾坤印認主之後,會與你紫府性靈一體,成就本命法寶,直至你死亡才可分離。到你修為足夠掌握『空』之時,自然可回覆萬物可容的境界。其實,這乾坤印真正的奧妙乃是一個遠古神話使命。」一歧微笑道。
「遠古神話使命?」楊真奇道,他心中對這老頭的故弄玄虛很是不滿,暗暗揣測他與聖宗的關係。
「那是神話時代留下的只言片語,無從考據,日後你若有機緣,自然能從聖宗得到答案。」一歧悠悠道。
楊真頓然垂頭喪氣,一直引以為峙的保命法寶,竟然有這等古怪。在王母峰,姬香仙子傳了他完整的乾坤五字訣:封,遁,玄,空,界;所謂封,即主萬物之虛;所謂遁,即遁萬物之實;玄乃掌虛實相生;空乃化無色無相;界乃尊太虛八極;憑他的修為不過初步掌握封字訣而已。且他發現一訣比一訣艱深百倍,後面四字訣對他來說根本是雲山霧海,一竅不通。
說話間,因朱雀壇的子鼎飛空離去,左近的妖怪再無顧忌,從高空俯衝,貼地掠來,縱橫八方,眾人只能看到一道道半透明的影子呼嘯而過。
這時一頭人面鳥撲擊而來,早就憋足氣的冷鋒閃身掠起劈出上百道幽月,滿天月華縱嘯,直罩來妖。
那妖怪尖叫一聲,毫無徵兆地折空變向斜飛了開去,如兩截對摺的影子,縱然如此,還是有幾道勁氣掃中了牠的雙翅,卻只令牠瀉出一小團黑煙,勞而無功。
「這是羽翼族的人面鳥,也叫禺京,擅御風。」一歧指點道。
他們背後又一聲虎吼,來了一隻四足帶翅的走獸,卻是貼地滑躍而來,樂天和楚勝衣各自祭出仙劍迎了上去。
「這是金族的飛虎,牠的原身堅逾金剛,力大無窮。」一歧接著道。
果然,兩柄仙劍雷霆擊實在來妖亦身亦幻的靈身上,僅僅留下十數道白痕。飛虎吃痛,連連怒咆,又衝擊了幾番,發覺招惹不得,怏怏退去。
「除了醜還是醜,不是很強嘛。」蕭月兒見先後來兩隻妖怪都給輕易擊退,有了輕視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