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有四人上了虹橋。”
蕭雲忘卻負手搖頭道:“只有三人。”
紫霆真人露出了訝異之色,這時紫桑真人卻臉色一變,側頭陰聲道:“蕭師弟所言三人,莫不是不算入那名尚在面壁之期的門下。”
一直在臺前的一元真人和掛著面紗的姬香仙子正低聲交談,聞言皆注意了起來。
蕭雲忘不緊不慢道:“小女蕭清兒已入聖宗門下,自然作不得數,至於我小弟子楊真,紫桑師兄若有不解之處,可問掌律堂。”
“不用了,楊真是聖宗要求赦免之人。”姬香那仙樂一般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
紫桑真人頓時臉色大變,垂下了頭,再不敢多言。
紫霆真人與蕭雲忘相視而笑,有地位超然的聖宗正式出面,楊真已算洗淨了一身罪責,當下閒談了起來。
楊真兩人轉到北曲虹橋之時,上面竟站坐了十餘人,當仁不讓相互較勁,其中一人竟是個年輕和尚,讓楊真看得呆了一呆。
這時,蕭月兒已經無心招呼楊真,她必須平心靜氣守靜,否則難以維持下去。
楊真卻是行有餘力,招呼著熟識的眾人,當中為首的玄道和楚勝衣,都大是驚詫楊真的從容,須知這是純以元神心識修養的比拼,心力的消耗比法力消耗更難堅守,很多人已經面有汗珠,身形不穩。
“啊——”楊真剛走近冷鋒,一個銀袍道門弟子慘叫一聲,墮下了雲端虹橋,嚇了他一大跳,偷眼下瞧,卻見那人連續幾個翻滾後,一個大鵬展翅平飛落了下去,安然無恙,這才收回心思,跟二師兄打了個招呼。
這時有人道:“是靈霄派的雲中子師兄下去了。”
說話的人是楚勝衣,而樂天此時已無餘力活動,索性站定了冷鋒一邊。
“竟有別派的人?”不知內情的楊真問道。
“楊師弟剛出禁,不知不奇,這回前來觀禮的同道也參與了虹橋試煉,楊師弟看來很輕鬆呢。”楚勝衣依舊氣息均勻,意態從容。
“有點小竅門依仗,楚師兄見笑了。”楊真不再打擾他,他一直覺得遠處那個和尚很眼熟,於是走了過去,剛好路過蕭清兒姐妹倆身邊,還衝她們擠了擠眼。
這時意外發生了,楊真肩上白狐企圖跟蕭月兒打個招呼,爪子剛碰上她,就聽她慘叫一聲,落了下去。
“月師姐……”楊真見蕭月兒雖然狼狽,但卻安然落下雲坪,放下了心,回頭輕敲了敲小白的腦袋,以示懲罰,他可以肯定蕭月兒回頭定會找他算帳。
似乎感覺到了楊真的注視,那一身幹潔月袍的和尚轉過了頭,面圓豐潤,修眉大眼,鼻直口秀,顯得靈氣十足。他正盤膝在虹幕上,一手捏無畏印,一手撥著一串黃玉佛珠,神色悠然,眉梢眼角總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十分聰慧的感覺。
楊真頓時覺得有幾分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哪裡見過,衝他笑了笑,也跟他一般盤膝而坐。
“大師,怎麼稱呼?”
“雲頂山天佛寺門下靈寶。”和尚施掌微微一禮。
“靈寶……你師父可是普濟大師?”楊真轉頭顫聲問道。
“正是,道友……”靈寶和尚晶亮的黑眼珠眨了眨,不解楊真為何如此激動。
“我是……”楊真剛要出口,卻不知從何說起,嘆了口氣,他發現,很多事情好像無法解釋呢。
這時一聲驚呼,原來蕭清兒也掉落了下去,彷佛感染了似的,接連又掉下去兩個,轉眼只剩下玄道和楚勝衣,以及樂天,冷鋒,還有盤膝在地的楊真兩人。
還有……陸乾坤,楊真這才注意到這個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人,看著肩頭安恬的白狐,一個邪念突然冒了出來。說起來,他入崑崙山以來連番災劫都跟這個傢伙有直接關係,說是沒有恨意,那是自欺欺人。
走在虹橋上,此時只有楊真還能輕鬆自如的來回行動,連下方雲臺上的崑崙派長輩都看了出來。
“陸師兄,你太陽穴怎麼有隻蚯蚓在跳啊?”
楊真與陸乾坤擦身而過,忽然停在了他身邊低聲笑問,陸乾坤腮幫繃得緊緊的,一陣抽搐,卻是無法回答。
“小白別亂動,別……”在楊真的示意下,聰明無比的白狐飛撲到了陸乾坤的頭上,一聲慘叫傳來。
在陸乾坤掉下去前,白狐飛空折了回來,安然自若地落回楊真肩膀上。
一邊從頭看到尾的樂天,直想笑,卻又不敢笑,身子卻管不住地抖動,樂極生悲的他,繼陸乾坤後又掉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