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意打到這些不入流的人身上?”楊真皺眉道。
“現在整個京城,只怕都陷入謠言和恐慌中了。”趙啟英一掌拍在中堂案几上,“那些御林軍大張旗鼓的守在青羊觀外,只會把事情搞的更糟,不知是哪個笨蛋指派的!”
“供奉堂出事後,昨日太一門不是派遣門人前來打理?難道他們也出事了?”
楊真這時目光望向殿外,一隊有別於御林軍裝束的甲士,拱著一個獸盔白鱗的雄魁將領,和一名身披黃馬褂的老太監,疾步直奔殿內而來。
“賈公公,你來的正好。”趙啟英一正衣袍,眼角生威,望向為首來人,分毫不把全副武裝的禁軍兵衛放在眼裡。
“青羊觀系供奉堂太一道真接旨!”賈姓太監聲音尖細洪亮,開腔就令趙啟英下跪迎旨。
趙啟英雖是皇家弟子,卻另有尊崇身分,無須迎跪天子,他昂然屹立,目光側視,負手廳堂。
心高氣傲的楊真自然也不會把聖旨放在眼裡,自顧落座側席,對堂前殺氣凜然的禁軍視若無睹。
賈公公面無表情看了兩人一眼,顯然對這樣的情況早有準備,當即展開一卷黃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一門自大漢開國立朝以來榮立國教,享無上仙福,傳三千法旨,恩寵有嘉,然今京師妖道橫行,煉製妖丹,罔亂朝綱,不思傳道,禍害黎民。
“即日起,廢除太一仙門國教尊位,逐太師趙無稽,詔告天下,欽此!”
楊真和趙啟英雙雙變色,朝廷與太一門分道揚鑣,在凡夫俗子看來倒無大礙,在修真界卻不啻轟天驚雷。
“宇文將軍,假傳聖旨乃誅九族之大罪。”趙啟英雙目森寒,睨視著禁軍將領,“賈公公可是受了脅迫?”
“世子殿下,末將不會仙家法術,自是無法與殿下對抗,只是殿下身為大漢皇族子弟,還請自重。”宇文釋不亢不卑禮道。
宇文家乃大漢近百年來崛起的大家族,勢力遍佈滿朝上下,當朝皇后也是宇文氏,自然不畏趙啟英這個已然出世、只算半籍的皇族。
“荒謬!聖上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若非有人蠱惑操持,絕無可能!”趙啟英接著聖旨一遍又一遍翻開,來回走動,始終難以置信,突然頓足收起卷帛:“不行,我必須去見聖上。”
“且慢。”宇文釋踏前一步,與賈公公站到一起,沉聲宣令道:“陛下欽令,即日起,太子府上下閉門思過,不得違令。”
他話還未完,眾多禁軍兵刃出鞘,將兩人包圍起來。
楊真感受著腹背刀鋒的寒氣,緩緩站起來,與趙啟英憤怒且有些茫然的目光對視。
趙啟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作夢也想不到有這樣的窘境出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皇族的驕傲和太一仙門弟子的尊嚴,讓他分外無法忍受,在被天魔宗算計後憋在心底的怒氣,大有爆發之勢。
“世子殿下切莫衝動,毀了東宮大好前程,還是乖乖回府得好。”廳中賈公公眯著眼睛,撫著手上的碧玉扳指,慢聲細氣道。
突然之間,在場所有禁衛兵都感受到一陣窒息的壓力迫來,眼前發黑,那賈公公更是搖搖欲墜,後面的話更是吞回了肚子裡。
“疾!”只聽一聲沉悶低喝,打破了壓力的縫隙,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楊真這才留意到那禁軍統領宇文釋。
慄目高鼻,膚色古銅,身姿如金剛拄地,一股剛烈霸道的純陽氣息向心隱而不發。
那氣息剛烈不失淳厚,只是比平常和尚多了幾分軍旅殺伐之氣,乃是降妖伏魔的大力金剛羅漢。
是佛門中人,楊真迅速作出判斷,朝中竟有如此多奇人異士,難道這也是入世修行的一種?
“好,原來天佛宗的人也看上這塊皇土了?”趙啟英冷靜下來,直視這個以往僅有一面之緣的禁衛軍統領。
“世子殿下見笑,宇文釋不過是佛門俗家弟子,蒙家師恩寵修持粗淺法門,自是與世子仙門高弟不可比擬。”宇文釋古銅色面上綻出一絲傲然笑意,瞬即斂之。
真是多事之秋,供奉堂一出事,其它勢力就蠢蠢欲動,魔道中人趁機混水摸魚,難道大漢國幾百年來強大的身軀開始腐朽了?
趙啟英念頭千迴百轉,這樣的陣仗仍舊不讓他放在眼裡,只是他身為皇族子弟,其父身為儲君,不能不考慮,且攸關太一門道統在大漢延續的師門大事。
“殿下請。”宇文釋觀其神色,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這位道友來自崑崙仙府,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