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機緣巧合當上了他的女朋友,她一直都惴惴不安,總覺得是假的。
如今分手了,站在他身邊,她才自在了。
有些人只適合仰望,無法平視。
蘇莫默默地站了近半個小時,轉身離開。嚴琳琳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內心惶惶之餘還有點甜蜜。
蘇莫驅車回家後,車子停在小區內,內心煩悶,無法平息,他信步走到熟悉的小路,那家米粉店還在營業。
老闆娘一如既往地熱情相待,“小蘇,來碗拌粉?”
“再來碗肉餅湯。”
店裡的桌子照舊坐滿了人,只剩一張桌子還有座位,坐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女孩。
蘇莫隨意坐下,從筷筒取出一雙筷子。
“大叔,你怎麼一個人,姐姐怎麼沒來?”
蘇莫被她的稱呼雷到了,仔細看看小姑娘,的確似曾相識。
“那位好心的姐姐怎麼沒來?上次她請我吃了一碗肉湯,現在我有錢了,我請回她。”
蘇莫記起新婚第一天,他和郝心晴在此吃宵夜,遇到過這位小姑娘。
“小蘇,你的墨魚肉餅湯來了。”老闆娘笑吟吟地端著托盤走過來。
“上次姐姐請我喝的就是墨魚肉餅湯。”女孩驚呼。
蘇莫聞著鮮美的濃湯,卻沒有食慾,他推到女孩面前,“這次哥哥請你喝。”
女孩笑嘻嘻,“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莫見她喝得起勁,和兩年前一樣,抬頭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變化。唯一的改變,就是身邊少了一個人。
此時的郝心晴正獨自躺在床上,心緒同樣煩亂不堪。昨天父母在門外偷聽,得知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要她找出孩子的父親,擔負責任。
她只能推說對方遠在美國,一時回不來。
家裡的氣氛頓時烏雲密佈,原本不和的父母在此事的立場是空前的一致。
現在的她就像是陷入了泥沼,難以脫身。
郝心晴的手撫摸腹部,才兩個月,只是微微隆起,想到裡面有個鮮活的生命,和她和蘇莫血脈相連,所有的煩惱就化為雲煙。
在家住了兩天,郝心晴就去公司上班了。
說是公司,總共就五個人,少了哪一個,運轉起來都很困難。郝心晴名為經理,實則還負責業務,下工廠,聯絡客戶,並不只是籤幾個字就行了。
公司人少,可每個人心裡都有小九九,她還得關心大家的思想交流,調節矛盾。
一年不到的時間,郝心晴已經覺得很累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做領導的天賦。
章妍正站在大辦公室和跟單員小劉交談,見她來了,笑著迎上前,“身體好了,好多事情等著你來處理呢。”
倆人走進裡間的小辦公室,章妍從小冰箱取出橙汁,扔到她身上。郝心晴接過後,放在桌上,身體也靠在桌沿。
“怎麼不吃?”章妍自己旋開一瓶的蓋子。
郝心晴搖頭,“太冷的東西我不敢吃,怕對孩子不好。”
章妍石化幾秒,盯著她的肚子,“你懷孕了,蘇莫的?”
“是他的,可現在我對誰都說是別人的。”
章妍手裡的瓶子舉在半空,又收回來,盯著她,“蘇莫現在前途一片光明,你正好可以藉機和他復婚。你不會犯傻到想成全他和別人吧?”
“我就是傻子。”郝心晴坦然地回答。
“那我無話可說。”章妍舉起瓶子,咕嚕嚕就喝去大半。
“我不在的幾天,你受累了。”郝心晴笑說。
章妍意外地瞟她,“學會和我客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那菲律賓的貨一直是你負責的,馬上快交貨了,小劉聯絡他們,說是最近工人辭職,人員吃緊,得緩一個星期交貨,你去催催看。”
郝心晴記得上次那名李廠長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準時交貨,這才多久,就變卦了。她當即給李廠長掛了電話,對方除了不停地口頭道歉,別的什麼也沒答應,該晚交還是晚交。
無法,她只好和菲律賓聯絡,對方很不高興,聽了她的解釋後,勉強答應了交貨時間。
後來交貨後,對方以質量問題還是扣去了一筆貨款。公司不僅沒賺錢,反而貼錢了。
郝心晴感到滿心疲憊,或許她真不適合做商人,心裡萌生了退夥之意。只是礙於章妍的面子,始終不好開口。
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秋天,離她的預產期只有兩個多月,肚子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