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道:“想不到重傷之下還能跑那麼遠,真是潛力驚人呀,而且居然還這麼會找地方,真乃神人也,佩服佩服。”
柳放臭美著回身望著來時的路,路早已隱沒在叢林和高山中。
柳放不覺輕嘆一聲:“平遙谷,後會有期。”
抬頭看看天色,晚霞滿天,斜陽火紅,這一路慢慢走來,竟已近黃昏。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想不到竟快天黑了。”
柳放喃喃自語著,加快了腳步。
梅花林萬株梅樹,小徑曲折,悄寂無人,柳放獨行在林中倍覺孤單淒涼。
夜色漸臨,柳放也漸漸要走出了梅花林。
突然一陣叮叮淙淙的琴聲伴著歌聲傳來,琴曲優美而感傷,歌詞哀婉而動人,這曲,這詞,柳放竟是聞所未聞,不覺尋音找去,竟見一名披頭散髮的男子,正坐於梅花樹下撫琴歌唱。
柳放停下腳步不敢打擾,深恐驚動了正在撫琴的人,靜靜地靠於一株梅樹下,側耳傾聽。
“思從前,紅衣紅裙紅手絹,巧笑嫣然在眼前,媚媚翩翩,彈指十年過,紅顏再未見,忍別離苦楚,痛徹心扉,終難了情緣,我深愛的姑娘呀,思念從未斷,恨呀恨,無情的人將你我拆散,仇未報,恨難雪,辜負了紅顏,嘆奈何,唯有痴痴夢見,我深愛的姑娘呀,來生再見……恨呀恨,無情的人將你我拆散,仇未報,恨難雪,辜負了紅顏,嘆奈何,唯有痴痴夢見,我深愛的姑娘呀,來生再見……”
那男子反覆吟唱著,聲音低沉而沙啞,感情憂傷而纏綿,那美妙的歌喉聽來竟仿似天上的仙籟,令人深醉其中,忘乎所以。
一曲終了,那男子出神良久,突然縱身而起,將那古琴猛砸於梅花樹上,對那梅花樹一陣拳打腳踢,喉嚨裡發出悲傷的哀鳴。
柳放不由瞧得目瞪口呆,痴楞發傻。
那男子一連打斷了十幾株梅樹,彷彿要發洩完全身的精力,拼命的嘶喊著,踢打著,直到筋疲力盡倒於地上,黝聲哀哭。
柳放慢慢挨近,俯首凝視,但見這男子面色潮紅,滿臉淚痕,緊閉著雙眼痛苦的喘息著,那亂髮掩映下的竟是一張俊美無匹的臉。
柳放不由震驚於此人的俊美:此君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男人見了尚都如此,那女人見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此人分明是個天之驕子,卻為何如此憔悴潦倒傷心至此呢?他卻不知此人正是和蕭水寒大打出手的葉醉秋(欲知葉醉秋,詳見《那絕世的風情之葉醉秋傳奇》)。
柳放暗暗嘆息,在他身邊蹲下,緩緩道:“這位兄臺,你可知道梅花鎮怎麼走?”
柳放自是知道梅花鎮怎麼走的,只是他聽了此人如此美妙的歌喉以及見到此人如此的悲傷後,竟不忍他一人獨自困倒於這梅林中,卻又不願問及他的傷心事,是以便找了個藉口搭訕。
葉醉秋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迷亂而痛楚,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那淚痕狼藉的臉上泛著一抹不正常的暈紅。
柳放心中一動,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竟然滾燙,此人竟病的不輕,發著高燒竟還妄用功力,真是不要命了。
柳放嘆口氣將他慢慢扶起,誰知葉醉秋突然道:“不用你管,走開。”
推開柳放,掙扎著站起,走了兩步卻又跌倒。
柳放搖搖頭,走過去將他扶起道:“你病得不輕,我送你一程。”
葉醉秋本想再推開柳放,苦於無力只得作罷,怒道:“你多管什麼閒事,與你無關。”
柳放微微一笑道:“是與在下無關,但好歹我聽了你的歌,這也是緣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你死去。”
葉醉秋有氣沒力道:“誰說我會死,我只不過是沒吃飯而已。”
柳放忍住笑道:“是,沒吃飯,不會死的,我揹你去鎮上找大夫。”
葉醉秋怒道:“找什麼大夫,你走開,不用你管,咳,咳咳……”急劇地咳嗽起來。
柳放見他咳得厲害,一面幫他拍背一面道:“別急別急,不找大夫也行,天快黑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葉醉秋終於止住了咳,道:“不用,我自己能回。”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柳放苦笑:此人如此倔強,怕是有太多苦楚呀。
背起葉醉秋,展開輕功,匆匆趕往梅花鎮。
夜色漸籠大地,街上行人漸少,大雁陸續歸巢,梅花鎮上的長林客棧已亮起了燈,燈火輝煌。
柳放要了間上房,安頓好葉醉秋,便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