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就玩過啦,說吧,是什麼事情讓你半夜像發瘋似的往外跑?”
“賭尊”黃千嚴厲的眼光讓小豹子機伶一顫,相處了這些日子,這還是頭一道看到對方有這種神情。
“我……”
“我要聽實話。”“賭尊”黃千可是多少了解到這個鬼靈精,故而提醒道。
“我……我可不可以不說?”小豹子哀求道。
“不行,你非說不可。因為我拿你當親生兒子似的看待,更怕你著了別人的道,我這是關心你,疼你懂不?”稍稍收起了嚴肅的表情,“賭尊”黃千緩緩說道。
想到剛才用牌擲輸了骰子,小豹子心裡暗自道:“老頭子,咱已經著了人家的道了。”
“咱……咱半夜出去,是為……是為您老人家祈福、祈禱、修功德……”
小豹子知道再隱瞞下去也瞞不住了,他便先拍上一記老年人最甚歡聽的“馬屁”話。
接著使把日間如何看出蘋兒眼中的秘密,以及自己如何故意失手,和剛才蘋兒如何找上自己,以及在鼓樓中他們又如何商議拖延賭局的事,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和盤道出。
最後他還道:“您想,她是您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所生,如果我真贏了她,而她又真的一個想不開有個什麼三長四短,‘七上八下’的,您……您又如何心安?另外您要幫小豹子報仇,也是看在小豹子的孝心上,那麼蘋兒要想賭贏您,何嘗不也是一片孝心?所以……所以……”
“所以你小子就半夜跑去替老爺子我祈福、祈禱、修功德啦!”“賭尊”黃千不是個頑冥的人,他心裡早就有數,聽小豹子這麼“馬屁”十足的分析後不禁笑罵道。
一見“賭尊”黃千臉上有笑容,小豹子打蛇隨棍上道:“是啊,人家說什麼……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造十來層的寶塔,咱這不是替您老修功德是什麼?何況那可是您老相好的女兒啊!”
“去你的,什麼和什麼?你小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什麼寶塔,又是什麼老相好的,簡直亂七八糟,一派胡言。”讓小豹子給逗弄的又好氣又好笑,“賭尊”黃千真正的釋懷了。
想想也是真的,年紀都那麼大了,又何必要和自己曾愛過的女人;她所生的女兒去爭呢?浮雲若夢,名利又算得了什麼?難道快入土的人了,還不如面前這個半大孩子?
一剎那間,“賭尊”黃千彷彿看透了人生,他愛憐的撫摸著小豹子的頭道:“其實我根本不想和他們賭,只因為虛名作祟;另外這一大幫子人我總不能不顧著吧。唉!如今卻是騎在虎背上……”
有股暖流流過心田,小豹子領會得出“賭尊”現在的心境,想了想他道:“我有辦法,可以使雙方面都不受到傷害,更不會讓您的名聲受損。”
“你還會有什麼辦法?總不該又是用你那腳趾頭想出來的辦法吧。”
“你……”
“小子,別以為老人都該是頑固的不懂得幽默,我雖然老,可卻有顆年輕的心哩,哈……”
憑“六粒骰”在金陵城裡的勢力,要找出佐佐木他們的落腳處,那一定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果不然,還不到午時,就有訊息傳來。
小豹子已經睡了個“回籠覺”,他精神抖擻的準備停當即將出門。
“賭尊”黃千還是有點擔憂道:“真的不要人陪你?”
“安啦,老爺子,咱又不是去打架,再說要打架我還有這個。”露了露腰中的“擎天弓”小豹子一付篤定的樣子說。
“你小子可得機伶些,如果真談不攏不妨早些回來,我們也好另作打算。”古塘可是揪心到家的道。
“老舅,成啦,他們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難為我這個孩子吧。”
翻身上馬,小豹子對著旁邊二名漢子道聲帶路,便隨著他們在後,像個迎親娶媳的新郎昂首闊視。
這可一點不假,因為前行的兩名漢子,他們的肩上全挑著扁擔,扁擔下吊著四隻巨大的禮盒,只隱約看出裡面裝著各式禮物。
本來嘛,禮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臉人,小豹子別看他年紀小,這人性他可是摸得透透的。
城西一座精緻不大的宅院的門前,小豹子下了馬。
他望了望緊閉的大門,吩咐道:“劉三哥,麻煩你上去叫門。”
叫劉三的漢子放下扁擔,正想上前叩門,那緊閉的大門由裡齊中而開。
門裡站著一名東瀛裝束的男人,而這男人小豹子卻是見過二次。
一次在“莫愁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