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蘋兒卻能感覺出他現在說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出自他的內心。
她與他相處不久,雖然他總是愛說笑話,但此刻在生死一線間,他還能這麼說,她已感到好滿足了。
回了一個苦笑,蘋兒勉強出聲道:“你……你真……真的要……要娶我做……做老……老婆嗎?”
因為說話的關係,蘋兒手上一慢,一文利箭毫無徵兆的透過鏈錘的網幕,就那麼悚然心驚的刺入了她的大腿。
她立即一個踉蹌險些踣倒,咬著呀她撐了起來仍舊拼死的飛舞著手中鏈錘。
就像自己中了一箭,小豹子蹲了下來,他語音已啞,痛心的道:“你……天哪,你怎麼能讓那些狗雜碎傷了她、傷了她啊。”
血染紅了蘋兒的褲角,她面上的肌肉因為徹骨的抽痛因而不停的桃動。
她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摻白,她卻固執的道:“你……你還沒……還沒回答我呢?”
又是一箭,這一箭來得更為狠烈。
它居然像是來自陰間,就那麼巍顫顛的插入了蘋兒的肩頭。
小豹子眼眶己紅,心在泣血。
他慌亂的道:“我願意,我願意——”
笑得好悽美,蘋兒閉上了眼。
她努力的揮舞,她現在只想用盡她全身每一分力量去護著這個她至死也不悔的老公。
她用心靈去體會他的承諾,雖然她知道她已撐不了多久。
但是哪伯多撐上一會也是好的,最起碼她可以多感覺到這一分甜蜜。
小豹子看到了她臉上湛然的光輝,更看到了她身上那兩隻像鬼爪般的箭矢。
他痛苦的緊扯著自己的頭髮,他懊惱、他悔恨。
他懊惱自己只能看著心愛的人,為了護衛自己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
他更悔恨當初為什麼沒有盡心練功,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的像只縮頭烏龜般躲在她的羽翼下。
他緊捏著手中的“擎天弓”,他沒有機會射向敵人。因為屋脊上的弓箭手他連看也看不到。
他現在只能看到飛舞的鏈錘逐漸轉慢。
快了,他知道死亡已快來臨了。
他好恨、好恨。根大仇未報,恨與她相識苦短。
——葛義重。
小豹子猛然想到這個人是站在前面,那麼自己的“擎天弓”該有機會平射向這個狠毒的敵人。
一陣刺骨的尖痛突然由腿部傳了上來。想也不用想,小豹子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他不敢哼聲,他緊咬著雙唇,生怕一出聲分了蘋兒的心。
他睜開眼搜尋著“無影刀”葛義重。
他看到了他,卻也看到了她。
她騎在馬上,仍然是那麼亮麗,亮麗得像一顆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只不過她臉上己失去了自己熟悉的純真與稚氣。代之的卻是一團陰霾和從沒見過的冷漠神情。
小星星?
小豹子心腔突地一縮,口鬱氣猛地竄了上來,急怒攻心下喉頭一甜,他一口鮮血已噴了出來。
朦朧間他彷彿看到了她唇角陰冷的笑意。
他明白了,明白了今晚是栽在誰的手裡了。
他看到了她眼中仇恨的光芒,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恨意。難道……難道僅為了男女間的事嗎?
腦中迅快的回憶著,他想不出他和她之間除了玩伴外他曾承諾過什麼?
他更想不出在什麼都沒有下,她怎能如此絕情狠毒的要置自己於死地。
她是東方起雲的女兒,他們流的是同一種血液。
小豹子痛苦巍然的站了起來,他取出了一顆配過火藥的彈丸。
算了算距離,他沒有把握這一擊是否可以達到目標,尤其在自己受傷後。
拉弓、出彈。
“轟——”
爆破的聲音響徹長街,劃過黑夜。
聲響過後是一片煙消迷漫,小豹子看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射中目標。
因為他已倒了下來,畢竟兩隻腿都中了箭的他已經沒有力量再支撐了。
這個時候也卻看到了蘋兒的臉龐,那張白淨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居然離得他是那麼的近。
她也倒下了?她怎麼能倒下?
小豹子一股涼意從頭腳至腦際,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死了是不?
如遭電擊般,他顫抖的伸出手去想要撫摸那張緊閉著雙眼,悽美絕倫的臉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