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四目相對,大家都意外的愣了一下。
是展巖。
只見他已經換了衣服,穿著黑色襯衫,銀灰色的斜紋領帶鬆鬆的扯開,下半身是合身的低腰牛仔褲,時尚中閃著微許令人著迷的男性魅力。
“展先生。”段馭辰覺得真巧,在他鄉都能遇見。
“Hi!”酥金金正想與她招呼,被展巖捂住了嘴。
很親暱地一種捂法,近到兩個人怎麼看,都象情侶。
展巖冷淡得對他點點頭,算招呼。
因為對方的冷淡,段馭辰覺得尷尬。
不猶豫,展巖正想換地方,但是,眸底一凌,因為,他看到那杯看起來很滿的德國啤酒。
於是,他腳步方向一轉,拖著酥金金,就到角落的沙發位置上入座。
因為太意外,她整個人心情緊張,情緒不安著。
冰冷的啤酒下了肚,她才回過神來,想要吐出來,已經是不可能。
果然,背後一道銳利的芒光,射得她坐立不安。
她急忙將手裡捧著,原本就只想做為掩飾的黑啤,推到一邊。
見此,那道銳利,才稍微鬆懈。
“我下午就想說,幹嘛把自己打扮得一副時尚精英份子的樣子?很彆扭!”角落裡,酥金金在不安分著,一邊扯扯他的領帶,一邊摸摸他的頭。
現在,酥金金也終於看出了一點名堂。
()
這點名堂,讓她不安。
“喝酒!”他笑著不回答,用大杯裝的啤酒,碰一下酥金金的杯子。
玻璃與玻璃杯的碰撞聲,那麼清晰。
寧夜悄悄轉過頭,正好看見暗沉的燈光下,他嚅動的喉結。
喝酒的方式,很豪邁。
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十四章
一瓶洋酒快見了底。
展巖把頭歪在胳臂上,側著臉看人,唇角搭著笑,一直對著酥金金笑。
傻乎乎的笑。
“喂,兄弟,酒量變這麼差了?”正在興奮得手舞足蹈和他講最近兩月考古趣事的酥金金,摸著他柔軟的發,嘴裡嚷嚷著,聲音卻變柔了。
都說,愁酒醉人。
其實,酥金金早就感覺到展巖不對勁了。
“如果知道你酒量變這麼差了,你那幾個東北兄弟,一定會殺到W城去!”酥金金笑著說。
她知道他父母管得嚴,不喜歡他做東做西,但是,她就喜歡會嬉笑怒罵,灑脫生活的他。
“再講、再講。”他笑著催她,“繼續說小方那傢伙啃麵包時,才發現自己吃到老鼠口水,後來他怎樣了?有沒有一怒下,把老鼠劈了乾脆姦屍毀掉?”
他喜歡聽他們團隊的故事,喜歡聽誰誰誰臭屁得意,喜歡聽誰誰誰又犯糗了。
曾經,他也老犯糗,老跳腳,狂放的、歡愉的活著。
看到他這樣,酥金金很心疼。
“展巖,你回來吧,大家都很想你。”
聞言,他笑容慢慢斂起。
“窮徒在大家聯名投訴下,已經被弄走了,隊長一直找我,想和你當面道歉,天家都一直一直念著你,缺了你,誰也不快樂。”酥金金繼續摸著他的頭髮,勸道。
被安靜撫著頭髮的他,沉默。
“展巖,你想把自己變成什麼樣的人?穿西裝,打領帶,然後,不喜不怒,刀槍不入?”酥金金問他,“如果這樣的話,那還是你嗎?”
“我覺得以前的你,真實的可愛,但是,你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光彩奪目到讓我都有點不認識你了。”酥金金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他淡淡一笑,坐起來,向椅背靠去,“光彩奪目不好嗎?我覺得,我做生意人挺好的,挺適合的。”
他眼裡,有酥金金熟悉卻又陌生的自信。
“但是,我覺得,你的心被禁錮住了,它不自由不快樂。”酥金金一針見血,抱怨,“以前,我問你什麼,你都會跟我說,但是,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我不想說,那就不要問。”他打斷。
他不想說他不想說他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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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瘋子,你什麼都別問,等到有一天,我能放下了,我自然會當成一段笑話講給你聽。”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仰頭,一口喝盡。
“不能現在說?”酥金金皺著眉頭問。
他搖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