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乖巧,見這三天中陸青潛心修煉法訣,便不來相擾,除了日常的起居飲食照顧的無微不至之外,還特別指示在登天院中修煉的少年弟子不得到後院陸青處搗亂,陸青非常感激,對莫望清更增加許多好感。
第四天便是丙午日,是原定的為澹臺嫣兒驅毒的日子,一早上華陽子和御清子兩人居然聯袂來請陸青,華陽子說為澹臺嫣兒驅毒的地方就選在“一線雷天塹”的中段位置,那裡地處在內外門交界的地方,西麗山分內外兩門,中間以一道千年前雷劫所形成的自然天塹相隔,天塹深有百丈,寬也有十餘丈距離,以一道鐵鎖吊橋連線前後山內外門,中間有一孤峰,上有一石臺名為“聚陽臺”,“聚陽臺”上建有樓閣,是鐵鎖吊橋的中轉歇息之處。
“聚陽臺”因何得名,全因中午之時,太陽位於“一線雷天塹”上空正中,陽光直射而下,陽氣最旺盛,所以得名“聚陽臺”。之所以將澹臺嫣兒驅毒的地點選在此處,也是為了借“聚陽臺”旺盛的至剛陽氣輔助驅除澹臺嫣兒體內陰毒的意思。
陸青換上莫望清為他定製的繡著金邊蓮花的白色長衫,和御清子和華陽子一起向“一線雷天塹”趕去,前些天陸青進入內門天獄崖還是嘯天朗看押著走的道符傳送陣,所以從來沒有來過一線雷天塹。
從登天院下來,三人腳程極快不多時便來到“一線雷天塹”邊上的鐵鎖橋一側,只見已經有幾十個內門弟子聚在那裡正在議論紛紛,鐵索橋出口由執事堂的黃衫弟子把守,今日因特殊原因所以封閉了入口,幾十個弟子關注澹臺嫣兒驅毒的結果,卻不敢擅自突破封鎖到“聚陽臺”去,所以正在吵吵嚷嚷。
御清子走過去面色一沉,厲聲斥道:“宗門有令,今天內門弟子一律不得出入‘一線雷天塹’,趕快散去,休要在這裡吵吵鬧鬧,耽誤了驅毒大事兒,你們如何擔待,都閃開了!”
幾十個弟子立刻禁聲,規規矩矩的閃開一條通道讓御清子陸青華陽子三人透過,御清子也不在理會那些弟子,大踏步走在頭裡,陸青和華陽子緊隨其後踏上鐵索橋,守衛的黃衫弟子一見是御清子陸青三人,連忙施禮後讓開道路,三人快步走在鐵索橋上向一線雷天塹中段的“聚陽臺”奔去。
鐵索橋由十三根手腕粗細的精鐵鏈構成,底部搭有木板,只有五尺寬窄,山風鼓盪,走上去晃晃悠悠,鐵鎖兩側便是百丈深淵,讓人不自禁的頭暈目眩。
一線雷天塹中段“聚陽臺”倒還寬闊,建有一座木製結構的三層樓閣,樓閣之下也站滿了內門弟子,多數是四代黃衫弟子,有七八個青衣三代弟子正在指揮排程,顯然這些人是為了今日驅毒護法而來。
陸青仔細一看,聚在平臺上的眾弟子中居然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御清子的愛徒越清霜、嶽華山赫然在目,祈福山等幾個黃衫弟子則跟在他們身後,斜睨了陸青一眼,眼神中頗多嘲諷的意味,陸青則對他視如未見,目光從他身上滑過,看向另一側,青衣弟子嘯天朗居然在其中,見陸青跟著御清子上了“聚陽臺”後,便指揮門下弟子將前後兩個通道出口都封住了。
“聚陽臺”位於“一線雷天塹”中間的一座孤立的巨大石柱之上,之後前後兩個通道以鐵索橋與內外門相連線,處於這個“孤島”之上,一旦前後兩個通道被人封鎖,若沒有極大神通,便是插翅也難以飛出去。
陸青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地勢如此險峻,澹臺月明御清子等人又將弟子都聚在這裡,若是存心對付自己,倒真是難以脫身,好在此時尚未開始為澹臺嫣兒驅毒,自己身份是靈華天尊第八親傳弟子,他們便是有什麼算計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作為,自己一切見機行事便是。
登上樓閣二層,聚集的人數大為下降,都是一水的青衣弟子,廳內端坐兩個白衣弟子,正是澹臺月明和澹臺虎臣父子兩個,一見陸青進來,澹臺虎臣猛地站起,雙目凜凜望向陸青,卻向著澹臺月明說道:“父親,你真的決定要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靠近姐姐?!”
“放肆!陸青師弟現在是你八師叔的身份,不要沒大沒小,給我退了下去!”澹臺月明高聲斥責澹臺虎臣,接著站起身來說道,“八師弟千萬不要見怪,都是我給寵壞了。來,看茶。”
陸青淡淡一笑,隨手接過旁邊的弟子遞上的茶呷了一口,緩緩說道:“澹臺師兄不必在意,我豈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接著坐在一把椅子之上,自顧自的向手中的熱茶上吹氣,沒瞧上澹臺虎臣一眼。
澹臺虎臣怒極,騰騰走至陸青身前,大聲說道:“小子,我姐姐若有絲毫閃失,看我怎麼懲治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