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吵鬧聲?”傑米問,準備起身去看看丹爾到底在幹什麼。
“等等,”我叫住他,“那不是吵鬧聲,是溝通。你仔細聽他正在說的那些話。”
我們坐在床上,驚奇於樓下所發生的事。丹爾正用一種不穩定的唱調說話:“亨利,狗……鴨子,狗……那是不對的,狗狗……亨利,別這樣……鴨子,狗狗……把他給丹爾。”期間夾雜著大笑和叫喊。他們倆正在樓下狂歡。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兒子說那麼多話,玩得那麼開心,不管是和人還是動物。
下樓的時候,我們沒有理會地板上的一團糟或者客廳裡新增的氣味。瓦爾已經訓練過亨利在地上大便,但他還這麼小,有幾次失誤是可以理解的。
那天,我們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逗丹爾和亨利玩耍,然後到了晚上——往日最讓人頭疼的睡覺時間。這次,亨利沒有再感到不安,開始慢慢習慣。這個可愛的小生命已經完全和我們融入到了一起,成為家裡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不論是傑米還是我都意識到從亨利進入這個屋開始,丹爾就變了,從以前那個迷失、孤獨的孩子變成了一個開心果。擁有了自己的朋友,讓他開始有目的性。在某種程度上,整個家庭奇蹟般地變得充滿活力,在亨利未到來前,我們是沒有預料到的。直到第二天結束的時候,我們才真切地意識到:我們已離不開亨利。
神奇的狗——亨利(5)
亨利的到來還有另外一個驚喜。儘管之前米奇、威爾公園和神奇的《托馬斯小火車小火車》已經教了丹爾很多東西,但現在亨利突然的來臨,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活生生的教育資源,我是決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良機的。
為了讓亨利和丹爾能在屋裡隨意地溝通玩耍,我們帶他熟悉整個房子:所有地方都設有護欄,包括沙發和我們的床。我們希望亨利能夠適應家裡的構造和傢俱。我們還開始向丹爾講述有關亨利的一些知識。比如亨利身上各個部位的名稱,當丹爾和亨利坐在一起時,可以認真地告訴他,“這是你的鼻子……你的爪子。這是你的耳朵……你的眼睛……亨利也有大牙齒呢。”
自閉症兒童在理解字面意思上也有困難。丹爾會把西蘭花理解成“樹”,也同樣地把所有動物的腳都歸類為一種。對他而言,馬蹄也是爪子。他很難理解所有動物都有所不同,在亨利的幫助下,他只用了一點時間最終理解了這個抽象的概念。
我們想讓丹爾學會照顧他的小狗,所以儘量讓他參與照顧亨利的方方面面,希望亨利從中受益的同時,丹爾也能在此過程中慢慢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如果我們不催促或者監督,丹爾過去從不會在飯前洗手。而現在,在喂亨利吃飯前,我們都會給丹爾洗手,我們也會洗。漸漸地,丹爾養成了這個習慣,因為這是他要為他的小狗所做的。
過去,丹爾也從來不按時吃飯,似乎永遠都感覺不到餓。而金毛獵犬,尤其是我們的亨利,可以說是世界上最貪吃的狗。隨著亨利漸漸長大,他很快知道每頓飯的固定時間,會對著自己的“食櫥”大叫,提醒我們吃飯的時間到了。每天,我都會特地等到這時對兒子說:“丹爾,亨利想要從食櫥裡拿什麼呀?他餓了。”長此以往,逐漸發展為每次丹爾會通知我:“媽媽,亨利餓了。該吃飯了。”最終,丹爾也開始感受到飢餓,知道自己的吃飯時間。我設法告訴丹爾吃飯對他有好處,會讓他像亨利一樣快快成長。
也是透過亨利,我們讓丹爾理解了貪心的含義。“亨利,你已經吃飽了,”我會說,“別太貪吃。”在丹爾學會以後,我很喜歡看他指責亨利:“亨利,躺下來,別太貪心了。”他確實是想要亨利這麼做,常會在亨利聽話照辦後浮現出一絲自豪。
和其他有自閉症的孩子一樣,丹爾缺乏基本的順序和組織能力。小亨利的一天三餐讓我們有很多機會教他順序的概念,我把給亨利準備食物的這個過程分成若干個小步驟。一到亨利的吃飯時間,我就會對丹爾說:“丹爾,把亨利的食櫥開啟。接下來要做什麼呢?我們需要他的碗。”就這樣一步步地用話語告訴他。為了讓他更容易理解,我會教些簡單的詞彙,看著他的眼睛,強調我想要讓他記住的詞彙。他理解後,我就會讓他做出反應。所以如果我說完:“丹爾正在把食物倒到亨利的碗裡。”接下來我就會問他:“現在我們需要新增……?”如果順利的話,丹爾會回答:“水。”
每次準備亨利食物的過程都會花上近半個小時,這期間包括我教丹爾溝通和拿捏東西。他的握筆能力(使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拿住一支鉛筆的能力)很弱,只會用手掌把諸如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