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率先開始取笑我,說我真的還是個孩子,一到過年就高興得昏了頭,到處亂跑,也不怕跑丟了。許可佳附和著笑。母親也笑,說:“我才不擔心他會跑丟呢,這年頭的孩子,自己跑是跑不丟的。”看見三個女人都在笑,空氣中隱約有炮竹爆炸之後的那種淡淡的火藥味,我多少放鬆了點,如果她們過份其樂融融的,我會感到恐懼。
我最擔心的是我母親或許可佳會說什麼讓玲姐不高興的話,玲姐拂袖而去,從此一去不回頭了。對我來說,春節前的這幾天本來就是讓我神經過敏的日子,我是真的害怕會把多的事情搞出來。接下來的十幾分鍾,主要是母親跟玲姐閒聊,北方的乾冷和暖氣,南方的陰冷和溼氣,如此等等。當母親突然把話題轉到玲姐的背景上去時,我的心又一下子提起來了,隱隱地感到了親人的可怕。
母親問:“你怎麼還是一個人啊?你先生呢?你孩子呢?”
我馬上打斷了母親,說:“你還讓不讓人家的嘴吃菜啊?”
母親笑了,說:“這孩子!我們是幾十年不見的表親麼,見了面自然要拉一拉家常的。”
我說:“以後有的是時間扯這些,就怕扯得你不愛聽了。還是先吃飯吧。”
玲姐笑了,說:“他就是這樣,他不愛聽的,就不要別人說。”
我說:“不是我不愛聽,回頭我再慢慢告訴媽好不好?”
母親笑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