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陸趕了過來,他有大門的鑰匙,直接開了鎖奔上樓。
“這麼晚把你拖出來,絹子不會罵我吧?”周軍坐在床邊,對著有點氣喘的好友,歉疚的說。
“罵又怎麼樣?就你這德行改得掉??你讓開!”大陸走到他跟前,挪揄了一句。周軍聽話的起身,站到一旁。
“這小子燒得挺厲害的。”他俯下身,用手搭了搭孫樂的額頭,熱滾滾的。解開被子,他仔細地替神智不清的病人做了次全身檢查,眉頭不覺皺起。
“周軍,你搞什麼啊?把個孩子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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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手而立的人沒吭聲。
大陸繼續責備他,說:“又是身體受涼,又是傷口發炎,合一塊兒還有不發高燒的理啊??”瞅著時間到了,他拔出擱在腋下的溫度計看了看,“快40度,人都要燒壞了。”
“那怎麼辦?”周軍心一急,衝著大陸喊道。
“怎麼辦?涼拌!”大陸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虧你還是念過醫大的人呢!!打針。”
“不行!”周軍斬釘截鐵地拒絕,“他麻藥過敏,退燒的針怎麼能亂打?”
“那叫醒他問問??”大陸故意逗著他,可從沒見周軍扮演一心保護幼仔的公雞爸爸呢,還挺象回事!
“算了,”周軍的口氣放軟,“就給他用些平常的藥。”
“你守著他?物理降溫??”
周軍點點頭,自說自話的朝他帶來的箱子掏去,退燒貼、酒精、棉籤在床頭櫃上堆了個滿,“要不你先回吧,我看著他就行。”
大陸聞言,不多客氣的著手整理好物品,離去前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現在就急著趕我走了??周軍,你小子悠著點,人家小孩還病著呢!!”
當冰冰涼的酒精觸上滾燙的肌膚時,一直昏昏沉沉的孫樂打了個寒顫,手和腳一陣抽搐。周軍條件反射的一下扔了棉籤,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不停地低語,“小樂!別怕!馬上就好了……”等他稍微安適了點,又動手在手腕、胸前、脖頸處反覆擦著。
折騰了一個晚上,孫樂的體溫總算退到了38度以下。
冬日早晨的陽光,暖洋洋地照進屋子,他努力的睜開眼,掙扎著坐起來,背靠在床頭,渾身無力。
環顧著仍然陌生的大房間,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胃又隱隱的一波波的疼痛,噁心眩暈的感覺頃刻襲來,孫樂立即捂住嘴,從床上翻下來,差不多是連跑帶滾的撲進衛生間,伴著酸水嘔出的,竟又是鮮血。
他茫然的開啟水龍頭,將汙穢的面盆沖洗乾淨,盯著一圈圈的旋渦,出了神。
拖著孱弱的身體走下樓,馮阿姨笑著和他打招呼,“一大早李經理就來過了,帶了些東西給你。”
孫樂的視線自然地轉到桌子上,一部嶄新的高檔手機,外加一臺小巧的膝上型電腦,安靜地擺放著。
“他說是周先生讓送來的。”
她瞧見孫樂噘著嘴,一副悶悶的樣子,又自己加了句話,“這些個東西都是新的,別人用過的都處理掉了。”
“切!還真是個喜歡拿錢砸人的主呢!”他鄙夷的嘟囔。
坐在餐桌邊,阿姨端來了一小鍋香噴噴的熱粥,和幾疊爽口的小菜。
“周先生出門前特地關照,你剛發過高燒,所以讓我做點清爽的東西。”她邊盛粥邊解釋道。
孫樂心一蕩,雖然關於昨晚的記憶很淺,很模糊,卻依稀感到夜色中,有種溫暖的氣息繞在周圍,他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根本想象不著,那原來是周軍的懷抱啊!
他的臉,不經意地泛出幾絲紅暈。
一整天,孫樂都待在別墅裡傻傻地看會兒電視,睡會兒覺,他感嘆自己都快趕上圈裡的小豬仔了。
因為胃斷斷續續的疼個不停,他基本上沒吃什麼東西。
當馮阿姨有些擔憂地收起幾乎一動沒動的晚餐盆子時,周軍抱著個大盒子走進了客廳。
孫樂一時不知該怎樣面對他,慌里慌張地低下頭,雙手擺在大腿上,食指一輕一重的划著小圈。
“這是梁平今天上午派人送到我那兒的,”周軍把盒子往他腳跟邊一放,稀疏平常地說,“為安全起見,我的人拆開全都檢查過了,沒什麼貴重的東西。”
孫樂癟了癟嘴,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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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看吧,反正我統統給帶回來了。”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