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頭髮,心平氣和地說。
“遊戲?周軍,我原來還是你的遊戲??呵呵,我真是自做多情得可以!!”孫樂想吼出來,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那把吉他,我說過,繫著的,是我周軍的心。既然你不要我的心,我會送給要他的人,樂!”
孫樂點點頭,恍惚的神態,如同被抽去了生氣。
“要是沒什麼問題,你就走吧,那輛新車你可以開了去,反正行駛證上是你的名字。”
“不用了,我騎車就成。”孫樂走到門口,忽然低聲說了句,“周軍,你不要我可以直說,不用在省城躲著我,害得我傻瓜似地滿世界找你,卻沒人肯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真他媽的傻X一個!!”
話音剛落,他突然發力奔下了樓,只一瞬間,便徹底消失在周軍的視線之外。
猶如墳墓般陰冷的沉默,代替了所有告別的話……
39
天氣一日日熱了起來,許是受全球氣候變暖的影響,這還不到六一兒童節,滿大街的人都搶著時間一身短打。
周軍一邊開啟車載空調,一邊聯想著,以前小時候,他可記得過了端午還要凍三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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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紅燈!!”小亞急急的叫聲喚回了他的神,腳下迅速一踩,車子壓著斑馬線剎停。
周軍微微側身,看見小亞甜甜地笑著,“軍,你開車的技術,我可不敢恭維。”
突然間,他的腦子一陣發眩。
“靠!這破爛技術!!”
這般張揚痞氣的聲音,彷彿就圍繞在身邊,從來都不曾消失過。
“軍,”小亞漂亮的臉湊進了來,“你沒事……啊……”
話還未完,嘴唇便被蠻橫地堵住了,反覆的碾轉蹂躪,直到車外傳來雜亂的吵鬧聲,周軍才捨得抽離。
“哎,你個人神經病啊?!橫在馬路當中——撿人民幣呀!!!”中年男子罵罵咧咧地從噴得五顏六色的腳踏車邊擦過。
“我他媽的就喜歡立這兒,管你個屁事!!我操!!”
男孩怒氣沖天地吐出一口髒話,然後朝鋥亮的車窗玻璃兇惡惡地白了一眼。
周軍坐在車裡,向上挑起了嘴角,一派的悠然自得。
孫樂真想打掉他囂張的笑容,“流氓!!”
他恨恨地罵了一聲,趁著黃燈閃過,跳上車一溜煙地竄了個沒影。
“軍,剛才,他都看到了吧?”安然地過了幾個擁堵的路口,小亞瞥了眼開車的人,專心認真的表情找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是啊,怎麼了?”周軍不以為然。
“我說,你們可真有緣,那麼大的城市,居然還能這樣打上照面,呵呵。”小亞低著頭,臉紅紅的。
周軍心中深深嘆了口氣,有緣??估計也是孽緣吧!!
有些莫明其妙的分手後,頭兩個星期中,他還派人繼續跟著孫樂。
可能是被那場瓢潑大雨淋壞了,身體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的少年,當晚便進了醫院,診斷為急性肺炎,持續高燒不退。
周軍曾去看過他一次,因為住院部的床位緊張,只能躺在急診觀察室,愈發瘦弱的身影蜷在角落裡,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憂心忡忡地陪著,看他咳得太厲害,連氣都接不上,捂著胸口難受得快要昏過去了,急忙衝出門找來醫生和護士,於是,竹片般削薄的手背上又多插了個吊針,那緩緩滴落的藥液,很象晶瑩的淚水。
出院後,他住回了自己的家,在城北的一個老式工人新村,每天照舊幹著跑腿打雜的活,晚上有時會和攝影師、模特什麼的一夥人去泡酒吧,並沒有如周軍預想的,和梁平黏在一塊,甚至兩個人在他生病的那些天,都沒見過面。他的日子,過得平淡如白開水。
周軍這一次,真的決定放棄了。他收回了盯梢的手下,算是徹底和孫樂斷了聯絡。
對於他們的分道揚鑣,先喜後悲的那個人,卻是梁平。
和心腹弟兄小武、黑皮聚在倉庫的小屋子裡,他把手中的照片和單證影印件往桌上一摔,略顯煩躁地扯了下襯衫的領口。
“我操!想不到周軍這崽子真敢做軍火買賣啊。”黑皮喘著氣說。
“他的後臺,現在換成林遠斌了,那個人……上可通北京??”小武看了看材料,也跟著驚歎。
“知道常去A市李俊酒吧的矮胖子嗎?”梁平突然問了一個不搭界的問題。
兩個手下一臉狐疑的搖頭。
“我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