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丫鬟卻越發欺凌的她厲害,也愈發罵的厲害,每常無人處,尤二姐不是以淚洗面,便是暗暗傷神,日漸消瘦了下去。
那尤二姐原是個“花為腸肚,雪作肌膚”的人,如何經得這般折磨?要去找鳳姐兒,卻只是推病不見,受了許多日的暗氣,便懨懨得了一病,四肢懶動,茶飯不進,漸次黃瘦下去。夜來合上眼,尤二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已是全無生念。
白日起來,尤二姐又去找鳳姐兒,門外被丫頭攔住道:“二奶奶,你怎麼不知好歹沒眼色。我們奶奶天天承應了老太太,又要承應這邊太太那邊太太。這些妯娌姊妹,上下幾百男女,天天起來,都等他的話。一日少說,大事也有一二十件,小事還有三五十件。外頭的從娘娘算起,以及王公侯伯家多少人情客禮,家裡又有這些親友的排程。銀子上千錢上萬,一日都從他一個手一個心一個口裡排程,況如今又病了,怎能用這點子小事去煩她?我勸你少惹些是非吧。咱們又不是明媒正娶來的,這是她亙古少有一個賢良人才這樣待你,若差些兒的人,聽見了這話,吵嚷起來,把你丟在外,死不死,生不生,你又敢怎樣呢”
一席話,說的尤二姐垂了頭,剛要轉身離去,去見一個丫頭急急進了屋,尤二姐在外面細細一聽,那丫頭道:“寶二爺要見奶奶,正在堂屋裡”
“嘩啦”一聲簾子被掀開,卻是還沒等那丫頭說完,尤二姐千難萬難也見不著一面的鳳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