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商賈人家大譁,這段時間,紛紛將自己家違禁的物品處理掉,逾制的建築都拆除,吃穿住行各方面都謹遵朝廷規矩,不敢有絲毫逾禮。
禮部侍郎周杰因此獲利,取得大量政績,屢受聖上褒獎,甚至入閣有望。周杰因賈寶玉而間接獲利,加上賈寶玉在周杰主持的濮山詩會上的表現深得他讚賞,周杰對賈寶玉印象便格外的好。
京城的大小茶樓無數,這個時代娛樂活動嚴重匱乏,茶樓便成了閒暇時京城人最愛去的熱鬧場所,在茶樓裡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是輿論傳播的場所,也是打探訊息最好的場所。
“喂,你聽說了沒有,京城第一巨賈禎家倒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早就聽說了,他們家違了朝廷禮制,被滿門抄斬了。”
“嘖嘖多麼富貴的一家啊,原來也是過眼雲煙,只這一眨眼間,卻還不如咱這樣的老實人活得長久。”
“張掌櫃,聽說你之前鋪子里弄了些香水賣?”
“是啊,可不是嗎,高價弄了許多來呢,誰知道後來禎家也插手了香水買賣,他們家財大氣粗,根本不講商場規矩,大肆壓價,最後弄得香水價如水,我可是折了大本了。”
“呵呵,這有什麼,如今禎家都沒了,你可還敢不敢再做些香水的買賣?”
“可不再敢了,若是再來一個大戶人家也像禎家那麼搞一次,恐怕我早就傾家蕩產了。”
“張掌櫃,你糊塗啊,京城有幾個禎家這樣財力的?香水利潤如此之高,張掌櫃若是再做一些這樣的生意,以前折的銀子恐怕沒幾日就能全回來了。”
一群掌櫃模樣的商人圍坐一起閒聊,其中一個同張掌櫃聊著,張掌櫃聽了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可別聽程掌櫃胡說,你可知禎家怎麼倒的?”又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說道。
不明所以的人就問他:“怎麼倒的?”
那人故作神秘一笑道:“聽說這香水是京城某個世家權貴的產業,禎家想橫插一腳,你說他能不亡嗎?”
“哦”眾人恍然大悟,面上都是懼意,可心裡卻不知在想什麼。
“別裝的跟怕極了似的,大家都是生意人,誰不知誰啊。你們那些鬼心思,香水利潤如此之高,是不是都想著要秘密弄些來賣?”
眾人連忙擺手說不敢。
那人卻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跟我還藏著掖著呢?告訴你們吧,我也正有此意。”
眾人聽出裡面有些門道,忙問:“劉掌櫃可是有什麼門道?”
“嗨,什麼門道啊,你們難道還沒有聽說嗎?”
“願聞其詳。”
“如今賣香水的正經東家發話了,只要商戶交銀子給他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賣香水,聽說這叫哦,對了,叫連鎖加盟。”
眾人滿頭霧水的望著他,劉掌櫃的虛榮心大大滿足,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為眾人解惑:“這還不明擺著嗎?連鎖經營嘛,就是叫咱們都用一個牌子經營,那牌子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玉記’,咱交點銀子給玉記,鋪子的門面上再寫上這兩個字,咱們就能正大光明賣香水了,而且貨都不用自己做,直接從玉記低價進就行了,多好,又不怕被大商家打壓,又不怕被人報復,你們說這生意做不做得?”
“做得,做得!”眾位掌櫃細細一思量,都覺得這生意實在有利無害,紛紛點頭。
在茶樓一個靠窗的位置,一位十六七歲,面如冠玉,漂亮如女子,卻並不顯柔弱,衣著鮮亮,卻不顯奢華的少年正一邊品著茶,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茶樓裡的人閒聊。在他身邊,有一個如他一樣俊俏的公子哥兒,滿臉的冷傲,讓人不敢逼視;另外還有兩個小廝打扮的青年,一個猥瑣,滿臉諂笑,一個虎頭虎腦,倒也壯實,就是年紀看起來不大,一臉的稚氣。這正是賈寶玉領著冷二郎、錢二、茗煙一夥人。
“走吧。”聽了一會兒茶樓裡的人閒聊,賈寶玉輕輕放下茶杯,領著冷二郎他們離去。
雖說利用禎家的打壓,已經讓很多折了本的商家再不敢做香水的買賣,同時殺雞儆猴,把禎家弄倒,又把許多不怕打壓卻膽小的商家嚇唬住,但只要有利潤,就總有許多不怕大戶打壓,又膽大的商家會鋌而走險。很早之前賈寶玉就知道香水配方遲早要洩露出去,將計就計利用了禎家還不夠,隨著時間的推移,禎家之事被人淡忘,偷偷賣香水的商家必然會多起來,最後多如牛毛,一個個把他們弄倒,那是不現實的。
堵不如疏,賈寶玉很早就想到了連鎖加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