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說不出的淒涼美景,正是意境最佳之時。
在梨香院的堂院之中,卻有一顆開得正豔的秋海棠,寶玉、黛玉、湘雲看了讚賞不已。
寶釵道:“是我哥哥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我見其開得豔美,故留了下來。”
湘雲忙拍手叫好道:“我們正要作詩,正愁不知何物
可詠,偏偏就見著了這樣一株開得如此美豔的海棠,不如我們就以此為題,每人作一首,作得好的,就叫寶哥哥拿去,你們看如何?”寶釵和黛玉聽了都點頭贊成。
寶釵便叫鶯兒取來筆墨紙硯,又叫丫鬟婆子搬出桌案,三大美人各自鋪了一張紙在案前,便開始鑑賞院中的海棠花。
寶釵和湘雲賞了一回花,便都悄然思索起來。獨黛玉或撫梧桐,或看秋色,或又和丫鬟們說笑。
一時湘雲便先有了,自提筆寫出,又改抹了一回,大功告成,便笑著問寶釵:“寶姐姐,你可有了?”寶釵道:“有卻有了,只是不好。”
賈寶玉看黛玉比自己這個就等著吃軟飯的還清閒,以為黛玉沒有用心,他可就急了,說道:“她們都有了。”
黛玉只是瞟了他一眼,說道:“那先看她們的。”
四人先圍過來看湘雲的,看了一回,寶釵、黛玉都大讚不已。又來看寶釵的寫道:“珍重芳姿晝掩門,自攜手甕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欲償白帝憑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湘雲看畢,立馬就拍手叫好道:“寶姐姐的比我的可好多了。”黛玉看了也是微微點頭。唯獨賈寶玉這個門外漢,完全看不懂,只得打著哈哈附和她們。
看完寶釵和湘雲寫的,眾人又問林黛玉:“可有了沒有?”黛玉笑了笑,便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寶釵和湘雲等看她寫道:“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賈寶玉雖然看不懂,但是林妹妹寫的,才看了一句,就立馬先喝起彩來,只說“妙極”不想這話竟也得到了寶釵和湘雲這兩位詩詞大家的點頭贊同。
又看下面道:“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這次卻是寶釵和湘雲先叫起好來,說“果然比別人又是一樣心腸。”
又看下面道是:“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寶釵和湘雲看了,都大讚:“妙極”二人都推這首為最佳,雖說賈寶玉看不大懂,既是寶釵、湘雲都這麼說了,自然是無比崇拜的看向了自己這個林妹妹了。
林妹妹不愧是才女啊,不緊不慢,一揮而就,便是佳詩一首,這可和詩仙杯酒成詩都有的一拼了,只可惜林妹妹是個女子,她要是個男子,濮山詩會哪裡還輪得到那些什麼狗屁才子耀武揚威啊,恐怕屆時只有通通折服在林妹妹的詩才之下的份了。
雖說林妹妹這首詩過於柔婉,心思過於細膩,一般男子難作出來,但就是豪放派的蘇軾不也做過“十年生死兩茫茫”這樣的婉約詩句,像柳永之類的,作的少女閨怨之詩就更是不知有多少
了,所以賈寶玉以這首詩去參加濮山詩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眾人決定讓寶玉拿黛玉這首詩去參加濮山詩會之後,湘雲就立馬笑道:“此詩一出,卻不知要惹得多少閨中怨女為寶哥哥肝腸寸斷呢,到時寶哥哥趁機選個嫂子回來。”
眾人嬉笑一回,寶玉就要去拿黛玉面前案上的詩,可誰知林妹妹卻將之捲了起來,笑道:“你可忘了,我若把這詩給你,你可還要答應我一件事呢”
寶釵和湘雲忙問道:“答應什麼事?”
黛玉笑而不答,只是望著寶玉。寶玉撓了撓頭道:“好吧,你說是什麼事。”
黛玉忽然“噗嗤”一聲便笑出了聲來,喘氣道:“你得叫我幾聲‘好姐姐’。”
這話一出,寶釵倒是先紅了臉,把頭低了下去。寶玉道:“你這是要為寶姐姐報仇啊”
湘雲一聽其中還有原由,便忙吵嚷著問是怎麼一回事。黛玉便將寶玉和寶姐姐打賭之事說了,湘雲拍手笑道:“妙極這才叫一還一報,不爽不錯呢,一定要讓他叫‘好姐姐’。”
賈寶玉這可苦了臉了,一向叫‘林妹妹’叫得好好的,又要突然叫她好姐姐,即使他臉皮再厚,可也一時叫不出來啊。
“快些叫,快些叫,要不然別想把這詩拿走,偏就讓你在詩會上出醜。”湘雲此時顯得格外的興奮。
不光是湘雲,就是黛玉也笑嘻嘻看著寶玉的窘樣,經過起初的羞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