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伯,看到我手裡的碧霜,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是山莊的內賊——其實,他發現七星龍淵被盜時,就已經開始懷疑山莊出了內奸,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內賊是我!”
“爹視你如親子,即便是懷疑我,也不曾對你有所懷疑!你竟然……”葉夢嘶吼,快步上前,抬腳就踹上了他的胸口。
白玉堂單手將人拉住。
“玉堂,別動!你的手……”展昭急切上前。
白玉堂冷哼一聲,卻是放了手。
葉凡一動不動,眼角有淚滴滑落,半晌才繼續道:“是啊,大伯對我太過信任,所以在被發現後,我矇騙他是受了他人威脅不得已為之,大伯說不怪我,但要我為犯下的過錯承擔後果。我知道自己的罪行如果彰顯出去,通敵叛國的罪名定要誅連九族,我還年輕,還不想死,還有心願未了……因而,我一面假裝悔過,趁大伯放鬆警惕時,隨手拿起七星龍淵從背後刺了出去……”
任白玉堂安撫著情緒不穩定的葉夢,展昭嘆了一聲,問道:“李寶寶是什麼人?你為何要聽命於他?”
葉凡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夏國一品堂的人,所有人都聽命於他。”抬頭看著白玉堂,雖然他身上還是裝扮庖輝時的裝束,但卻掩不住這人天生的璀璨耀目,眼睛裡布上了嫉恨的火焰,“我恨白玉堂,我要你身敗名裂!”
這股恨意濃烈得讓人無法忽視,引得白玉堂挑眉看他:“白爺爺倒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
葉凡低頭,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撲上前跟他拼命,咬牙道:“如果不是你,夢兒這三年不會茶飯不思!你仗著自己幾分皮相,處處風流!我曾求過你對她好些,但凡你有一分情意,決心收了花花心思,我定會祝福你們!可是,什麼唐門三小姐,什麼杭州名妓,你既然願意風流,我就讓你做個風流鬼!所以,李寶寶在數月前找上我時,我就同意跟他合作,他對我的承諾,便是要你變成過街老鼠!”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李寶寶怎麼就偏偏挑上了你?想必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他抓在手中!”白玉堂不屑,只是在葉凡說到他風流時,下意識看了一下展昭,莫名有些心虛。
葉凡悶不吭聲。
“還真被我說中了。”白玉堂呵呵一笑,“你還有什麼事好隱瞞的?”
葉凡轉向展昭:“展大人是如何發現我是兇手的?”
展昭道:“去藏劍閣那次,葉莊主曾說過,藏劍閣除了他的令符,便只有血親可以自由出入,而整個山莊只有你和葉姑娘有這個條件。鑄劍室亦是如此,葉姑娘言說開啟石門的方法如今只有你二人知曉。白兄曾跟展某說過,他受李建挑撥時出門曾見過你,而我中了碧霜迴轉居所時,又再一次與你相見,你出現的太過巧合,但這還不足以讓人懷疑。直到葉莊主被害,葉姑娘向我報案時,我發覺你的神色驚訝之外還有著恐懼,不由上了心。葉莊主將庖輝是夏人的訊息只告訴了葉姑娘,雖未明說,但他這麼做,說明他已經排除了葉姑娘是內賊的可能性。後來我詢問你案發當時的情況,你對答有度,滴水不漏,似乎在心裡演練過一般。然而,你所說的卻也是極合情理,更有不在場的證據。因而,我特意去找人求證。”
說到這裡,展昭從懷裡捏出一個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葉凡道:“展大人果然聰慧。”
展昭繼續道:“我問過酉時至戌時聽你調派之人,他們確實能為你做不在場的證據,只是有一個人跟我說,覺得你有些奇怪,並不像往常一樣親歷親為,而是呆在屋中,吩咐管事的進來安排,說話聲音還有點沙啞。然後我心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讓白兄找葉姑娘商議,借憑弔之名,將你引出屋子,我再悄悄潛入,果然找到了證實自己猜測之物——人皮面具。想必你去殺庖輝時,已經與李寶寶商議妥當,這才有人替你偽造不在場的證據。”
葉凡點頭:“沒錯,我可以自由出入鑄劍室,殺人很是方便。殺害大伯是在計劃之外,我很害怕,把這事告訴了李寶寶,他認為這是一個挑起事端的好時機,夢兒年幼,痛失親人之下定會心神不定,挑撥藏劍山莊懷疑眾人,江湖依然會大亂。只是,不曾想白玉堂對夢兒的影響如此之大!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竟然瞬間變得獨當一面!”
迷離的眼神投向葉夢,苦澀道:“夢兒,你真的長大了,以後山莊真的只剩你一個人了。三叔雲遊天下,聽到訊息後,只怕不久就要歸來,有他幫襯,想必你不會那麼辛苦……我做了很多錯事,後悔也來不及……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