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不動,又戳,懶洋洋睜開一隻眼,喉嚨裡呼嚕兩聲,爪子伸到耳朵上抱住。
白玉堂瞧得可樂,掐起黑貓,撥浪鼓般搖動幾下,揪著耳朵大聲道:“醒醒,懶貓!晚上又該精神了!”
貓兒不情不願地半眯著眼,有氣無力地“喵喵”幾聲,表示抗議,好睏,想睡覺。
把貓放在膝蓋上,使勁揉那圓乎乎的貓臉,黑貓不勝其擾,伸爪子扒開小手,伸張身子,打個哈欠,終於醒了。
“沒魚吃了,今天沒釣到哦。”
“喵喵~~~”你什麼時候釣到過?
“盈袖姐姐會讓人買的,不過沒我釣上來的好吃。”
“喵喵~~~”沒吃過,沒比較,沒發言權。
“哎,好想念師父燒的黃河大鯉魚……”
“喵喵~~~”想流口水。
人貓嘰嘰咕咕半天,肚子也開始咕嚕嚕了。白玉堂奇怪:“盈袖姐姐怎麼還沒回來?快餓死了……”
話音剛落,一條青竹倩影飄然而至,急急道:“快走,你那有能耐的師父竟然找來了。還向官府報了人口失蹤案,帶著衙役來抓人了。”
白玉堂大驚,抱起貓兒跟著盈袖就跑。跑到庭院西角門,盈袖示意稍等,從門縫往外看,官兵竟圍將起來,動作挺利索的。
不待說話,顏淵已經在門外高聲喊道:“盈袖姑娘,請交出小徒和娃娃。此番圍住私宅,不為問罪捉人,只是防著劣徒逃竄,顏某絕無起干戈之意。”
“怎麼辦?”玉堂小聲問道。
“怕什麼?頂多回去你師父揍你一頓,你的貓兒怕要遭殃。”
白玉堂急了:“不要再說笑啦!”
盈袖淺笑:“你師父武功怎樣?擅長什麼兵器?”
“很厲害!他自己說天下無敵。十八般兵器樣樣皆精,平時對敵很少用兵器的。”
“哦,我就把這‘天下第一’打跑。”說著,腰身一轉,如鶴沖天,越過牆頭,到了顏淵跟前。
白玉堂無語,就算打得過師父,還有一群官兵呢。
顏淵道:“姑娘,請問劣徒何在?”
“看招!”盈袖嬌叱一聲,雙掌遞出。
不曾想,這人說打就打,來勢凌厲,只得迎戰。顏淵不用兵器,便是對自己掌上功夫極為自信,初始幾招有些敷衍之意,但守不攻,想她一個十八九的姑娘有何通天本領。三招過後,他立刻收起輕視之心,這姑娘掌力雖不雄厚,卻是變化莫端,腳下步伐尤其輕靈如燕,肆意穿梭,防不勝防。
官兵圍成一團看著,顏淵臉上有些掛不住,打了半天竟不能奈何一個丫頭。當下掌勢微偏,如是劍走偏鋒,盡是非常人之道,鬼魅無端,令人眼花繚亂,便見漫天掌影,卻不知發自何處,打向哪方。
盈袖讚道:“好掌法,卻是奈我不得!”腰肢軟如扶柳,勁勢如鞭,轉攻為守,腳下步伐如乳燕穿林,左右騰挪,於漫天掌法中游刃有餘。
顏淵忽然住手,口氣嚴厲:“好身法!好武功!如此能耐卻混跡青樓歡場,真不知有何圖謀!”臉色一變,“你到底將我那徒兒如何了?!”
盈袖神色冷淡,斜睨道:“幹君何事!自家徒兒都管不住,我哪裡知曉!”
“姑娘莫要狡辯,幾日找尋,若無證據焉敢驚動官府。況且,尋常人傢俬人庭院怎會暗含奇門八卦,遍佈機關之術?”
“本姑娘樂意,管得著麼?我就喜歡在後院挖坑,在前院設陷阱,樑上放老鼠夾,屋角支暗線,我的私宅,外人何須口舌。”
顏淵不願與女子爭執,哼了一聲,想要強行進宅子。盈袖阻攔,又戰到一處。打鬥間,顏淵一瞥,看見牆頭上露出一個小腦袋,不是劣徒還能是誰。心頭火起,晃個虛招,抽身而起,去抓小徒。眼看就要抓住,腳下一頓,直往下墜,看腳腕上,一截綾緞握在盈袖手中。伸手扯掉,再抬頭看時,小徒已無蹤影。
“白玉堂!你給為師出來!”
白玉堂聽外面打得激烈,就想看看情況,於是爬上牆頭偷看,竟險些被師父抓住,聽他在外面大吼,知道動了真氣,只好將門開了條縫,露出腦袋道:“我給你留的信上說的很明白了,不用找我。”
“簡直胡鬧!跟我回去!”顏淵抽出紙張,扔在地上,怒道,“什麼叫兩清,你又懂得什麼叫大義,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盈袖上前撿起,紙上字跡稚嫩,盡顯狂草之態,細細辨認一番,忍俊不禁。
“我怎麼不知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