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哇哇痛哭:“孃親……”到後來一抽一抽的,哭得極痛。
眾人都慌了,上前抱進懷裡安慰。白玉堂最怕貓兒哭,急急道:“貓兒別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被師父一巴掌拍開,嫌他添亂。
展晧在一側,探頭看著,有些擔心。
好容易消停下來,眾人決定在虎神觀投宿,離遇傑村還遠,回去已是來不及。誰料翌日一早,變故突生。
展晧光著小腳,哭著跑進老爺夫人房裡:“爹爹,孃親,哥哥和弟弟都不見了……對不起……”他雖然討厭展昭奪去了他一半的母愛,又讓從未對自己笑過的父親對他笑臉相迎,故妒忌在心,然卻絕不希望他出事。
顏淵在屋外焦急地道:“我已經檢視了。觀後有個狗洞,他們應該從那兒鑽出去的,看樣子是往山上跑了。一路上有些掛碎的布條兒,是他們身上的衣料,跑了有段時間。”
觀中一個道人聞言,叫道:“不好,聽說最近山上有猛虎出沒,雖沒有傷人,也怕……呀呀,貧道這就去找人幫忙找尋……”
眾人愈加驚慌,人仰馬翻,一團亂中一隻信鴿優雅穿過,落在牆頭上,灰黑色的翅膀不停抖擻。顏淵眼尖認得是自家的鴿子,躍上牆頭,取了信筒來看。信上言,師祖已經把季高逐出了師門,那老道離山時竟偷走了本門派的鎮派之寶,師祖下令門下弟子務必傾力追查,一定要奪回寶貝。
顏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本門派的鎮派之寶到底是何物,他連自己是什麼門派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有一堆說不上名號的師兄弟妹。嘆氣,先擱一邊,當務之急是找回那倆小子。
眾人還在張羅,展晧縮在門後,忽然看見白玉堂揹著展昭順著牆根往房間走。揉揉眼,白玉堂衣衫襤褸,展昭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隻光腳上纏著白色的布條,有紅色隱隱滲出。把門一推,大喊道:“玉堂哥哥,你們回來了。”音帶哭腔。
顏淵急回頭,心頭怒火叢生,吼道:“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上前一看,不由皺眉,兩個孩子神情萎頓,小展昭的腳上更是血跡殷殷,訓斥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了,只剩下心疼不已。
一番整頓後,顏淵坐在床前,問是怎麼一回事。白玉堂垂首不語,懷裡抱著一把長劍;小展昭右腳上劃了一個大口子,清洗包紮時疼得直掉眼淚,愣是一聲不吭。
顏淵見兩人難得的沉默,有些無奈,看見玉堂懷裡的劍,有些好奇:“什麼劍?我看看。”
但見此劍劍鞘雪白華美,珠玉鑲嵌,名貴異常;抽出細看,兩指寬,秋水寒影,刃如霜雪,伴有龍虎嘯吟,逼人眼目。劍身上陽刻著“畫影”兩個篆字。隨手一揮,凜凜劍氣撲面而至,令人有種風立萬丈峭壁,睥睨群雄的王者之感。
不由驚詫不已:“竟然……竟然是上古名劍!你從哪裡得來?!”
“貓兒的……給的。”
“誰?”
白玉堂嘴閉得像個河蚌,搶過劍抱進懷裡,倒頭睡在展昭身側。
顏淵又問了幾句,他打定主意不開口,只好給他掖緊被子,先歇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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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展昭身側,白玉堂思緒翻湧,微側身,看著他小巧的鼻翼,胖胖的小手勾住自己的手指,腦中回想起了昨夜的奇遇——
夜間,白玉堂、雙胞胎並排躺在床上睡覺,迷迷糊糊間覺得小腿一疼,眯著眼來看,隱隱月色下貓兒光著腳丫就跑了出去,睡意頓消,起身披上外衫,拿起架子上貓兒的外衣和鞋子,追了出去。
展昭睡到半夜,忽然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聲音是那般熟悉親切,於是爬下床就往外跑。
白玉堂在背後喊他,他也不理。兩人一前一後鑽過狗洞,直向後山披荊斬棘而去。
月影昏暗,山上密林繁蕪,腳下路途幾乎不辨。展昭天生貓眼,夜間識物的能力常人難及;白玉堂有些猶豫,眼見那貓白乎乎的身影漸漸遠去,一跺腳,急忙跟上。他跟得很是辛苦,深林中狼嚎陣陣,叢枝間綠光熒熒,夜風一吹,深秋時分,冷汗直冒。
“貓兒等等我……”牙關上下打顫。
展昭頭也不回,小腳如飛,跑得迅捷靈便,好似對此地極為熟悉,來去像在自家花園穿梭。走得太快,不妨斜地裡伸出一枝枯枝,赤腳一踩,枯枝脆響一聲折斷,斷面在他腳底狠狠劃過,展昭“啊”的一聲坐倒在地。
白玉堂緊跑幾步跟上,夜色雖暗,久之也能看清個大概,摸到他的腳上黏溼一片,想是出血了。急忙扯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