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探究竟,竟探出來個好物,頭疼死了顏淵。
白玉堂領著展昭爬到樹上掏鳥窩,兩顆小腦袋並排數著窩裡的蛋,一面討論這是什麼鳥。
“是小燕子的。”
“燕子在屋簷下築窩,不在高樹上的。不是燕子,我看是喜鵲。”白玉堂自認為自己懂得比較多,說得很篤定。
展昭知道他斤兩在哪兒,不相信他的話,兩人就開始吵了起來。
吵得熱火朝天時,展昭忽然摸摸耳朵,四下張望:“有人在叫媽媽。”
“聽錯了吧,這裡人都沒有,誰會叫媽媽。”
小展昭已經順著樹幹滑了下去,半人高的草叢間有一隻奶生生的小虎崽,正餓的兩隻眼睛發花,步履蹣跚地滾了出來。
“他在叫媽媽。”小展昭伸手摸摸小虎崽的腦袋,小虎崽竟回應地在他手上亂蹭。
白玉堂驚奇地瞪大眼:“呀,真是一隻小老虎。”
展昭已經放不開手了,抱起小虎崽,親親小腦袋:“玉堂,咱們給他找媽媽吧。”
然後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開始抱著虎崽漫山遍野地找母虎。已經被獵戶獵殺的母虎自然不會出現在二人眼際。“無奈”之下,兩人欣喜不已地決定要抱回去自己養。
顏淵對長毛的過敏,雖然日後被公孫先生給醫好,但是這幾年他卻實實在在受著煎熬。兩個小的忽閃著大眼睛,一副“你說不讓養就哭”的表情——而展昭也確實在白玉堂背地裡掐了一下後溼潤了烏溜溜的貓眼——師父只好妥協。
無論是小玉堂,還是顏淵師父,對上展昭溼潤的大眼睛,抵抗力瞬間化為零。
顏淵一把摟住小展昭,心疼道:“乖不哭,師兄給你做魚吃,給你壓驚啊……”
待到飯時,小展昭做了個重大的抉擇——把自己的魚分給小虎崽一半。
已經被顏淵用羊奶喂得飽飽的小虎崽,一點沒讓展昭失望地吃完了他從牙縫中摳出來的食物。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舔臉。
“這麼愛吃魚啊。”小展昭摸摸在自己身上亂蹭的小虎崽,問蹲在身邊的白玉堂,“叫他魚魚怎麼樣?”
圓溜溜地貓眼瞪著自己,白玉堂一個勁地點頭:“好,你想起什麼名都行。”心裡卻想著,貓兒與小老虎比誰眼瞪得大的樣子太可愛了。
就這麼著,老虎魚魚在這裡安了家。
白玉堂十三歲,展昭九歲。
幾年的相處下來,兩隻小的之間的默契,已是任何人也不能比擬。這種情況,在他們偶爾到山下和小朋友玩時,尤其表現的淋漓盡致。
每次正反手分組,兩人都能不約而同地出同樣的掌面,然後哥倆好地組隊。其他的小朋友眼睜睜被他二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不好玩,每次你倆都贏!你倆不許在一隊。”
那就分開玩。
幾個人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白玉堂的年紀已經玩膩了這種遊戲,架不住小展昭很有熱情,於是臭屁地喊著只做老鷹,小朋友就推選展昭做老母雞,保護他身後當小雞的夥伴。
這個遊戲是老鷹白玉堂要晃過老母雞展昭,去抓他身後的孩子,但是他白少爺就是有本事讓這個遊戲變成另一種運動——他才不去捉什麼小雞,他這隻老鷹上來就直撲展昭這隻老母雞,章魚樣死纏著不放,身後的夥伴只能死扯著想把雞媽媽帶離老鷹的魔爪——拔河比賽開始了……
回山的路上,有魚魚來接人,兩人瞅著一歲多威風凜凜的大老虎,開始琢磨著怎麼騎他的問題。而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展昭頭上。
小展昭自信滿滿地拍拍小胸膛:“交給我吧。”
然後白玉堂就蹲在一邊,看著一大一小兩隻貓開始洽談。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魚魚,乖,讓咱騎騎你。
“吼~~~”才不要嘞。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不讓騎就不給你魚吃,也沒有燒雞。
“吼!”我要吃肉。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那就乖乖讓我們騎,你長那麼壯,坐不壞你,回頭讓玉堂給咱們買魚。
“吼。”成交。
白玉堂再次感慨萬千,他們怎麼就聽明白彼此說的是啥呢?只是洽談成功後看向自己的眼神怎麼就那麼不懷好意?
白玉堂十四歲,展昭十歲。
這一年,我們的白少俠到了出師的年紀,闖湯江湖是練武之人的必經之路,白玉堂對這一天也是期盼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