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前三弟說要去虎神觀看看,直到夜半方才迴轉,看起來很是疲憊。次日,又再次前往虎神觀,這一去就無了蹤跡。我前去尋找不見人蹤,以為他動了遊歷的心思,在家等了三日漸覺不對,三弟心性體貼,絕不會不告而別,這才寫信告知於你。”
“石虎山……”
白玉堂倏然起身,提了畫影正欲舉步,被展晧拽住:“大哥且慢!現下天色已晚,就是前去也查不到什麼,不妨歇息一晚,明日再去。”
白玉堂心緒不寧地坐下,喚來李索問道:“江湖上可有什麼傳聞?”
李索道:“自展大人失蹤至今,常州附近未曾見過展大人蹤跡。據石虎山的獵戶所言,曾見一藍衣俠客在日暮時分騎馬進了山林,一直未見其出來。小的便拿了畫像給他認,果然是展大人無疑。因為傳言山上精怪甚多,獵戶便告訴他最好不要走夜路,展大人只說‘無妨’就進了深林。此後,丐幫弟子在山中只發現了展大人的坐騎,想把它牽回來,卻是不走,後來多虧了展二爺親去,才將它牽回。”
“望雲騅?它在哪裡?”
“就在後院馬廄。”
馬廄之中,望雲騅正與驚帆驄比頸廝磨,看見白玉堂忽然打了個響鼻,不住地刨動蹄子,還把身子橫轉向他。
白玉堂眼睛一亮,望雲騅頗通人性,指不定貓兒會在它身上留下什麼線索。上前將望雲騅仔細審視一遍,並無什麼異狀,白玉堂不解地皺起眉頭。
望雲騅甩甩馬鬃,忽然去咬一旁驚帆驄的馬鞍,顯得極為躁動。
這些日子驚帆驄的脾氣經過白玉堂磨練,更加驕橫,不滿地回頭也去咬望雲騅的馬鞍,這一扯動,竟從馬鞍裡掉出一截紅繩。
白玉堂心中一動,上前扯開兩匹冤家,掀開驚帆驄的馬鞍,輕輕一扯,就取出了倒勾在釘帽上的紅線,火光下,一隻被摩挲的圓滑潤和的玉鼠,晃晃悠悠。
玉鼠的玉材極為普通,紅繩的顏色也因為年久而發暗,囂張的鼠樣似乎也因溫潤的主人多年貼身佩戴而顯出幾分柔和。
白玉堂依稀可以看見自己七歲的自己拿起玉鼠戴在貓兒脖頸上的情景——
一隻玉鼠,他想傳遞什麼訊息?
展昭,你可不許讓爺失望!
你答應過要陪我走過一生,君子一諾重如山,你要是食言,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第二十七章 風雲迭起
石虎山。
白玉堂神色嚴肅地立在一個土坑前,凝眉思索。
展晧拍開在他身上亂蹭的望雲騅,看向白玉堂:“它領著我們到這兒幹嗎?這個坑和三弟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李索跑著過來:“二爺,您所猜不錯,坑側通道果然是暢通的,一直通向常州府二十里地的郊外。”
白玉堂神色更加凝重,如果貓兒真是從這裡離開的石虎山,那麼以洞口的大小判斷,他必是化成原形從洞裡出去的。石虎山上的石虎像不翼而飛,是被有心人帶走,還是已經成精?展昭必是發現了某些關聯,這才連交代都來不及便離開此地。陰雨下了數日,什麼蹤跡都被沖毀,一切只能靠猜測。從好的方面推測是展昭自己變形離去,如果展昭是著了道……白玉堂不敢多想。
“誰!”
不遠處的草叢間一陣悉索,白玉堂手中飛蝗石應聲而動,“嗖”得一下飛向聲源地。
沒有傳來打中目標的沉悶聲響,他的飛蝗石第一次失了準頭。
正要上前,草叢忽然又一陣晃動,從中躍出一隻通體黑色的貓,貓脖子上卻掛著一隻對它而言並不算小巧的荷包,金色的貓眼回頭看了他一眼,撒腿跑開。
根本不及考慮,白玉堂大喝一聲“你們先回去”,人已在數丈之外。
黑貓跑得並不快,時不時還停下來看看白玉堂有沒有跟上。大概在林間行了一個時辰,白玉堂幾乎就要迷路時,黑貓在一處巨石前停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洗著臉。
巨石之後轉出一個仙風道骨白衣飄飄的老者。
“爺爺!”
“乖孫兒。”師祖捋須,俯身去抱黑貓,被一爪子撓開。
“你怎麼在這兒?”
“某那孝順的乖徒兒失蹤了,某怎能袖手旁觀?日前你們寫信問及貓妖之事,某想或許盈袖知道的清楚,於是一路南下尋她,中間又聽說了昭兒之事,這才折道常州。”說著拿眼瞄向黑貓。
“難道它是……”無怪她脖子間的荷包如斯眼熟。
“盈袖。”黑貓放下洗臉的爪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