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一身功力代替鳩摩智的功力,以讓段譽接收了無崖子的一身功力,那自也可如意施展六脈神劍了。還有,便是他覺著段譽的性情跟無崖子很有一些相像,他們兩個做師徒卻也極是般配的。想來無崖子若能收了段譽這內外俱美的俊雅青年,也是極為高興的。
走上半山腰,武龍說道:“山下有人來了,想必也是來參加棋會的江湖中人。”
薛慕華策耳凝聽,只聽山風扶林作響之聲,絲毫聽不到人聲他已知道武龍武功大進,自是不會懷疑他說的話,只是在心裡暗暗佩服他功力深厚,不住默唸“師叔功力深厚,實是我逍遙派大幸”等等。
過了半晌,聽到遠處傳來一人長吟聲,隨著那人不斷走近,甚至聽到那人吟的是:“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悠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薛慕華,知道那是陶淵明《飲酒》中的名句,這幾句本是有超脫凡塵,遠離塵世之意。而那人念來,其中卻頗有惆悵,詩詞語氣中有種苦於無法超脫現實的苦悶。
“這真巧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沒多久已見一行五人款款漫步而來,見當前一人,身著藍色公子長衫,面貌英俊,竟是段譽,他身後跟著四個侍衛,
段譽身具渾厚內力,五感靈敏度都大有提高。一轉眼瞧見了武龍,微一愕,隨即驚喜叫道:“二哥,怎麼是你?”一邊說已是起身走了過來。
武龍瞧著段譽,發現他比當初分手之時憔悴憂愁了許多,人似也削瘦了一些。心中知道是段正淳之死帶來的,暗歎了口氣。臉上卻是笑了下,道:“怎麼不能是我?”
“小弟只是有些想不到罷了!”段譽笑了句,武龍發現段譽的內力似乎又深厚了許多,不下於自己,雖然沒有自己精純,但也屬江湖絕頂,雖然他的六脈神劍時靈不靈,但是憑藉著凌波微步和雄厚的內力,天下想正面殺他的人十分稀少。
武龍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雖然段正淳的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到來的關係,但是就算他不改變歷史,段正淳最後也會死的,只是提前了一年的時間而已,段譽道沒有想太多,為武龍介紹了一下自己後面的四個武士,他們是死去的四衛的家人從新組成,四家世代為段家服務,漁,耕,樵,書一直到一燈大師手中都是如此。
一路交談,一行人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山澗旁。薛慕華從懷中取出炮仗,打火點燃。砰的聲響,炮仗竄上天空,啪啪啪連爆三聲響。只聽他說道:“前方道路愈發難行,家師不欲怠慢貴客,待會有專人前來迎接。”眾人皆是大嘆聰辯先生待客周到。
沒多久,前方奔來十餘人來,多是鄉夫裝束,有一半人手中拿著長長的竹竿。到了近處,薛慕華當先迎了上去說道:“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快來見過劉師叔。”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來人當中有個老者和中年壯漢,還有個儒生模樣的人,裝扮各異,夾在一眾鄉夫當中,倒是極為顯眼。
那老者問道:“五弟,哪位是劉師叔?”眼光在武龍和段譽間一掃而過。他只聽說武龍是個年輕公子,見二人年紀相仿,自是不能確定。武龍見了他的目光,心中暗道:這人的功力倒是不錯。想必是函谷八友的老大了。
薛慕華指著武龍道:“這位便是劉師叔了。”老者、儒生和那中年壯漢聞言,齊齊搶到武龍跟前,納頭便拜,口中一一叫道:“師侄康廣陵、苟讀、吳領軍見過劉師叔。”
武龍不料他們一見便行此大禮,在他們雙膝即將著地時,雙手托出,一道柔勁已把他們託了起來,口中道:“不必行次大禮!”吳領軍臉色木納,沒什麼反應,康廣陵卻是函谷八友之首,武功遠超眾師弟,自是明白武龍武功極高,他也是生性天真之輩,毫不忌言,笑道:“師叔武功高強,這下丁春秋有人制他了!”
苟讀卻吟道:“師叔武功高強,但尊卑有分,是固師門之緒論僅守而勿敢失者也。”說著,還要再行拜禮。
武龍頭大如鬥,他哪聽過這些酸詞,又見他迂腐得倒是可愛,倒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薛慕華和武龍相處已久,知他與古法禮數並不看重,攔住苟讀,說道:“三師兄,師叔為人謙遜,不喜歡過多的繁文孺節,太多禮數他反倒不喜歡。”
苟讀還在掙扎,嘴裡說道:“論語中《微子》子路有曰:‘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吾讀聖賢書,怎可不曉古人之微言大義?”
武龍只聽得快要瘋了,論掉書袋的本事,這世上五六歲的學童都強過